“没有阿玉了,我封了她的记忆,我想带走点她的东西。相爷,对不起,我……”

脑中画面一转,又到了昨日前厅。

“臣会上书奏请此事,请皇上降罪。”

“作为赔罪礼,微臣还愿意答应殿下一个请求。只要不违背道义,在微臣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微臣自当肝脑涂地。”

……

萧覃回想起这些事,眼中不禁热泪盈眶,闭目捂着双眼,“宛儿,是我没照顾好玉儿。”

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再早一点发现,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萧覃一坐坐到天亮。

楚国官员五日一休沐。今日照规矩,还得上朝。

萧覃被人叫去用饭,伺候他的人已经成了蕊姨娘。

邵氏被剥夺了管家之责,软禁在别处,此后萧府后宅由蕊姨娘掌管。

“相爷昨夜没睡好?”蕊姨娘担忧道。

“无妨。你以后掌管萧府,不懂的多问问管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萧覃不愿家里再出事了。

邵氏身体不佳,也犯了大错,不适宜掌管萧家。

他因昨日说出找回萧红珊,让其悄然无声地回归太子府之话,邵氏予他无半分信任,不愿告知萧红珊下落,太子那边也不知会不会放过萧红珊?

玉儿嫁进太子府,也不知是好是坏?

好好的一个家,似乎说裂就裂了。

“是,蕊娘知道了。”蕊姨娘心疼地给萧覃盛米粥。

萧覃用完早饭,便去上朝。

下朝之后,萧覃找到了傅景。

其他官员见了,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萧覃以往甚少跟傅景接触,难不成真因为结了亲家?

牧宣也看得纳闷,问傅景,萧相找他所为何事?

傅景昨夜只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但精神尚好,俊美容颜,风姿依旧。

他一身朝服,侧脸如刀削,并未隐瞒,甚至带了几分思忖,“他说,移民。”

今日傅景提出淮水解决一事,被秦洛勋一派鸡蛋里挑骨头,最后被皇帝驳回,叫他认真想一个万全之策,甚至还借机讽刺他连这桩小事都做不好,难当大任。

牧宣不太明白,傅景解释道:“洛南,洛南富饶,是人口大郡,此前已有物患不均的风险,与淮水相距不远。”

这样一提,牧宣便明白了。

傅景提出的是利用淮水一地的黑土优势,广开农贸,拓展商路,吸引他人前去,被秦洛勋讽刺正是因为人都没有,才导致淮水原本优势变为劣势,还声称他们早就知道了淮水肥沃的黑土,本想等太子殿下解决人口之事,提出奏议,却被傅景抢先一步。

脸皮厚如城墙。

傅景他们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与地质状况也不过是因为在那儿打过半年的仗。

傅景习惯于从内部解决问题,正如他这个人,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加之时间尚短,他便只想到了淮水本身有哪些优势可以解决问题。

萧覃的这个提议,令他茅塞顿开。

“殿下,看来你娶萧家嫡女真是娶对了。”牧宣笑道。

萧覃那个老古板,矜矜业业,只为皇上办百姓事,保持中立,从不站队,他都甘拜下风。

傅景却是闻声冷漠,“就不知他是为了哪个女儿?”

此前,萧覃便愿意用他的一个承诺换玉儿回归萧家,还愿意把萧红珊找回来,悄悄送进太子府,让替嫁一事全当不存在。

如今,主动献计,玉儿安好,难保不是为了萧红珊?

牧宣听得糊涂,还有哪个女儿,当然是嫁进太子府的萧家嫡女啊!

两人走后,雄伟的白玉栏杆处鬼鬼祟祟地冒出一人。

贵妃宫殿中。

五皇子明王傅辰如坐针毡,听了来人禀报,顿时暴跳如雷,“母后,这可如何是好,你不是说萧相为人正直古板,不会因为联姻而改变初衷吗?”

他左脸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