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近新得了一批上好茶叶,不如给张老送去。”王福道。

傅景颔首同意,又道:“把玉棋给费老送去。”

王福了然。四大儒都是至交好友,此前费老还携张老来过太子府,可惜傅景知两位意,并没有见。

如今傅景心结已解,一切又开始恢复了。

傅景去过老人居所便回了暖阁。

此时玉儿还未入睡。她坐在软榻前看书,见傅景回来,想要起身迎接,却被傅景带着坐下,“怎么不睡?”

“殿下,阿玉想跟殿下道歉。”

傅景微微皱眉。

玉儿脸上全是愧疚,小声道:“阿玉其实听到了。”

傅景依然不解。

玉儿遂又大了点声音地小声道:“阿玉听得见殿下在叫我。”

傅景好像懂了,顺着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回应孤?”

“嗯……”玉儿吞吞吐吐,“我做了个梦,梦里殿下的声音很模糊,我以为殿下没事。”

“殿下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玉儿说到这儿都还有点理所当然。

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昏迷,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外有人模模糊糊地叫她。

但那个梦太好,她就以为她再做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但不知道自己这一做就是昏迷了好几日。

“后来,阿玉又听见殿下的声音了。殿下好像一直在说话,阿玉虽然听不清,但阿玉感觉到殿下很伤心。阿玉也很伤心,阿玉舍不得殿下难过!”玉儿说着,忽地一下抱着傅景。

她要是知道自己会让殿下这么伤心,她就不做这个梦了。

嗯,那个梦好像感觉也很好,她要是知道会这样,她就只做一会儿好了。

玉儿抱紧傅景。

她的话虽然有些不知所以,但傅景依然听出了玉儿对他的在乎,抚着她的长发道:“没关系,阿玉下次做梦带上孤。”

傅景表面虽这样说,但心底其实再也不愿意有这样的一次了。

如若有,那就带上他。

“带上了的。阿玉的梦中全是殿下和……”玉儿忽地头疼,那个人是谁?

殿下?

梦里好像没有殿下?

玉儿脑海里的人影好像在渐渐消失,她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

“怎么了?”傅景担心问道。

玉儿闷闷道:“阿玉好像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

“忘了便忘了。兴许不是什么好梦。”至少对傅景而言,那不是什么好梦。

玉儿点头,但她觉得,那应该是个好梦。

傅景哄睡玉儿。

老大夫说过,玉儿这是心病才不愿醒。

可她这么可爱,是什么心病呢?会是因为他吗?

经玉儿这一病,所有人都如同经历过一次换血之痛一般。

傅景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将他传言中的狠厉暴戾,残忍嗜杀演绎得淋漓尽致。

费老更是被傅景这几日的表现吓得有些寒心。

为君者,当果断,但更需要一颗仁者之心。

如今天下非乱世,傅景若是过于刚愎暴戾,实非君命。

就算为君,也不过遗臭万年的暴君而已。

费老看见王福送来的玉棋,眼皮跳了一跳,转身看向张三千。

张三千也纳闷。

这时候送礼?

王福没想到张三千也在,客气道:“张老也在啊!”

他转身朝身后之人端来一罐洞庭碧螺春,“张老,这是殿下的小小心意。”

张三千蹙眉,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

傅景此举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王福似看出两位的心思,笑道:“这是殿下的谢礼。多谢张老请来的妙医圣手,太子妃才安然苏醒。”

“玉儿醒了?”张三千闻言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