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去年因大雪收成不好,百姓赋税……”
“殿下,我肚子疼。”玉儿忍不住道。
她一开口,萧覃正在喝茶的手明显一晃,发出明显的磕碰声,玉儿?
萧覃来太子府不是没想过可以见到玉儿,可想跟真的见到是两回事。
他心底愧疚,无论是萧红珊还是玉儿,他都没照顾好。而若是萧红珊当真遭遇不测,萧覃又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玉儿?
傅景看着玉儿,小姑娘之前还好好的,又没吃什么东西,说肚子疼就肚子疼。
“去吧!”他心知肚明。玉儿等不及了,他也差不多可以了。
玉儿得到许可,立马跑出去。
手从傅景手中滑走的一瞬间,傅景脸上的温柔彻底消失不见,甚至冷淡起来。
眉眼一抬,就这么想见萧覃?
玉儿本就是因为撒谎,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打算偷偷见一面萧覃就好。
可真看见了,玉儿不禁伫立在原地。
萧覃老了!
正值壮年的他已经有了白发,曾经面白无须的脸上也生了层层皱纹,肤色变得暗淡。
双眼不再清亮温和,反而染上了一些混浊。
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佳,像染了病似的。
“爹爹,你怎么了?”玉儿没想到再见萧覃会是这副模样,皱眉担心问道。
“咳!”萧覃咳嗽一声,神色复杂,“玉儿不是肚子疼?”
“我……”玉儿眼里一时有泪珠打转。
她不是肚子疼,她是想出来见爹爹。
可她不能说出来。
“恩,我这就去了。”软软的嗓音带着哭腔,伤心着转身离开。
垂着的发髻更加显得她脸小,可也显得她成熟不少。
一身粉色繁复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到底还是撑住了。
萧覃想起元日时玉儿那一身似嫁非嫁,摸了摸眼睛,让湿润的眼别真的失态。
“萧相看见了?”屏风里传出傅景的冷声。
萧覃也知傅景叫他来根本不是议事,不由愤慨道:“太子殿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孤想要知道,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相宁愿将好好的女儿养成一个傻子,也不愿她像一个聪明人活着?”
萧覃闻言,猛地一震,“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玉儿十一年前脑袋受了伤,她本就与常人不同。”
“萧相,孤想知道的事总有一天都会知道,只不过早晚而已。”
“既然如此,殿下何必来问臣?”
傅景一时冷笑,果真是出了名的固执。
“萧相可知夏国三皇子重云还未离开?”
傅景话头转得太快,萧覃一时谨慎,没回答。
傅景也不管萧覃是在想什么,只走出来冷道:“他昨日见到了阿玉。”
果然,萧覃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显一怔。
“殿下什么意思?”萧覃问道。
他其实第一次见重云时就有些疑惑,只不过他劝说自己,天下之大,五湖四海,有些相似的人也并不为奇。
“没什么。萧相今晚留下来用饭吧!阿玉应是也很想你的。”傅景语气一时温和起来。
萧覃扭头看去,门口正站着一身粉裳,梳着十字髻的阿玉。
她似偷偷哭过,眼睛红肿。
*
傅景又在给玉儿擦药,语气温凉,“怎么这么爱哭,眼睛不想要了?”
玉儿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眼,“殿下,爹爹好像病了,他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萧覃这些天忧心家事国事,恐怕自己也猜到自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难免心力交瘁,精神不太好。
“他没病。”
“可是……”
“不信阿玉等会儿自己去问?”傅景知晓玉儿不傻,而且执拗。她看见的东西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她不会信。
玉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