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手下的人得知傅景已经离去。
“被发现了?”他一身素雅白袍, 闲情雅致地拨弄着自己带回来的花,一朵朵往玉花瓶里插,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插到最后只剩一朵金黄的花朵, 眼前的花已经浓淡得宜,十分优雅, 只是少了一瓣。
重云将其拿在手中转了一圈,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 折断, 往身边的黑衣侍卫曲铁头上簪去。
曲铁脸黑了瞬,立马伸手摘了下来。
重云视若无睹,没在意,只是向桌边走去, 漫不经心地道:“他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 只叫我们的人好好呆着, 说这里不是夏国。”
曲铁看重云慢悠悠地喝茶看画,想起重云刚来楚国之时, 不是文人骚客喜欢的地方,便是养花种花的地方, 把他的那份风雅气从夏国带到了楚国。
可他们此行是有任务在身的。
“云皇子,太子景真的会帮我们找人吗?”曲铁皱眉担心道。
傅景之名, 他在夏国也早有耳闻。此子犹如战神,所向披靡。近五年来已到了百战百胜, 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人,贵为他国太子, 高高在上, 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当然了, 钱财势诱惑不了他, 长生不老总不能诱惑不了他吧?”
“云皇子是用?”曲铁明白过来,“可那玩意儿不是还没研制成功,只有延年益寿之效?”
被人拆了台阶的重云不太舒坦,收起桌上的千山秋景图,敲了下曲铁,“没成功还不能跑?”
重云又打开他的画卷,边走边看,向门外走去。
曲铁一脸无语之相,云皇子,你这是不负责!
*
傅景坐在马车里,玉儿已经睡着了。
他捻着玉儿的一缕发端,“这是母亲年轻时的画像,如今或许不及从前。如果殿下找到了相似之人不敢确定,可以交由在下确认。”
“是有信物的,是块玉佩。具体什么样,在下就不便多说了,只望太子殿下不吝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母亲会医术,就不知她当年被人追杀,逃难到楚国有没有故意掩藏自己的医术……”
傅景双眸湛出深不可测的寒光,都很吻合。
但萧覃是怎么回事?
而且重云似乎不知道玉儿的存在。
傅景坐在马车里慢慢思虑,发现整件事还有许多不解之处。
他忽然往玉儿脖子伸去,才想起她今日穿的是一件诃子裙,诃子裹胸,修长脖颈一览无余,只带了一条琉璃七宝金璎珞,是没有玉佩的。
傅景一路都忍不住想起那画中人,盯着躺在怀中的女子,心中喃道:“阿玉,留在孤身边,孤不会亏待你的。”
无论她究竟是谁,他都只想让她留在身边。如她所说那般,永远留在他身边。
到了太子府,外面的人扬声禀报已经到了。
傅景从思虑中抽回神,眼前的女子还在睡着。
傅景轻手轻脚地正准备把人抱起,玉儿悠悠转醒。
目光略显呆滞地瞧着傅景,“殿下,我自己下去。”
才睡醒的声音里夹着鼻音,傅景没注意到玉儿对他的那丝疏离埋怨,“困就多睡会儿,孤抱你。”说着便拦腰抱起了玉儿。
玉儿半睡半醒地被人抱着,抬头看着傅景。
心里美滋滋的,殿下真好!她今天走了太多路,一点都不想走了。
傅景臂膀有力,玉儿又体重轻盈,他抱了一路也没有一丝劳累。
到了暖阁,玉儿便下来,“殿下,我不睡觉了,你陪……”
玉儿还没说完,常年守在书房外的小太监便来了,“殿下,司马大人来了。”
傅景闻言,微微皱眉,司马乘一般不会来找他。
“阿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旁人,孤改日再来看你。”
玉儿望着离去的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