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坐起来,自己也跟着坐起来,疑惑道:“怎么了?”

陆无忧又按了两下眉心, 似乎很不舒适似的掀开被子下床,重新把烛灯燃了起来,他长发垂下来,只留给了贺兰瓷一个侧影。

贺兰瓷自我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没怎么招他惹他啊。

身上也濯洗干净了, 也没有胡乱动弹, 甚至连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见陆无忧在那发呆,她不由道:“你真的要睡地上?”

陆无忧也很挣扎。

床上又温又软,地上又硬又冷, 他自然是不想睡在地上的, 可躺在榻上显而易见也是睡不着的。

怪他自己作死, 没事干, 干嘛去脱她的嫁衣。

他发誓,他想脱那件嫁衣时确实没有半分的居心不良,只是单纯地想帮忙,以及微妙地,想报复性了解当日的恼怒感――结果却是在解到第三颗盘扣时, 发现嫁衣散开,会露出里面单薄的中衣, 被包裹在衣衫下属于女子柔软的躯体正微微颤动, 偏偏她低垂着螓首,红唇紧抿,还真任由他往下解……

好像他做什么,她都全无抵抗的模样。

陆无忧难以控制自己的手指, 灵巧且迅速地帮她继续解扣子,虽有注意不碰到她的身躯,可呼吸却也不自觉乱了几分,像在拆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

然后便被贺兰瓷按住了手腕――

她低声,用一种,又轻又柔,几乎令人无法忍耐,偏偏还含着一丝哀求的声音对他说,她自己来。

这根本是种逆向的请求。

他当时就想撕开她的衣裳。

陆无忧很艰难地松开手,退回榻上去,他甚至开始回想,以前贺兰瓷和他说话时,是这种调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