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思考了一下他的顾虑:“陆公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也没有这个必要。”她顿了顿,还是多了句嘴,“只是我觉得下一回陆公子你不妨直接婉拒。”

陆无忧眸光一转道:“她是还我帕子,而非送我帕子,并未点名心意,我过度婉拒,反倒像是心中有鬼。此之谓坦荡。”

好会诡辩。

至少不管还还是送,她都是不敢收的。

不过各扫门前雪,贺兰瓷自己都麻烦一堆,她当即也只道:“我只是提议,陆公子自己斟酌便是,告辞了。”

她刚抬腿要走,又听陆无忧道:“往右边走吧。”

贺兰瓷:“……?”

她没听他的,还未走回弟子入住的廊房,就又被人拦下,对方好一通情之切切的剖白,另附上一份诘屈聱牙生搬硬套的情诗。

贺兰瓷敷衍了两句并不肯收,然而对方直接塞进她手里,转头便跑了。

她看着手里的诗文,怔愣了一会,刚无奈地思忖着怎么办,难不成她也烧了,抬眼又看见慢悠悠走回来的那位陆公子,他唇角勾着笑,意有所指地看她。

贺兰瓷:“我……”她刚想解释,又住了口。

跟这个陌生人有什么可解释的,更何况她才说过“不必同我解释”,当下把诗文一卷,不看他,也不多言语,提步走了。

再见到陆无忧是在江流书院办的诗文集会上,一年一度,着实热闹,是给众人交流诗文的,平日里多少还有点拘着,此时却是不避男女。

贺兰瓷没走两步,就被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