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迷迷糊糊说完,又打了个酒嗝,然后脑袋蹭了蹭,在他肩膀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一歪头,靠了上去。
陆无忧:“……”
他本来外袍就脱给她了,里面这件风流浪荡的丝袍扯散开之后,就只剩件贴身穿的轻薄里衣。
像是贺兰瓷径直靠在了他的肉.体上。
“你手都绑了,就不想做点什么?”
贺兰瓷眼眸轻合,正在意识迷离间,闻声,似乎被打搅到一般,含糊又不耐道:“下回吧,下回再玩,太累了……”
说着,还在他胸口又蹭了一下。
她撕裂的裙摆下,隐约露出沾了血的裤腿,衣裙全都凌乱发皱,模样仍旧狼狈不堪,一头青丝还这么垂坠下来,有些许漏到了陆无忧的胸口,发梢搔得微微发痒,醉酒的身子柔软,一股浅淡的香气从肌肤间透来。
陆无忧低垂视线,还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浓密眼睫静谧覆盖眼瞳,脸庞微微泛着诱人的粉色,随着呼吸,颇为可观的胸口也在一下下起伏。
他情不自禁道:“贺兰小姐,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贺兰瓷闭着眼眸,还呢喃了一句:“玩弄你……”酒气熏熏的。
行。真行。
陆无忧气急反笑道:“你确定你睡得着?”
他又不是死的,也不是没有反应。
谁知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诉说着自己如何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快便倒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地睡去。
陆无忧气了一会,用内力把火气压下去,慢慢平复下来。
还无奈地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夜倒是更深了,醒酒汤也没法去拿了。
陆无忧仰头平静了一会,又忍不住低头看她。
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安,可她好像不知不觉,也多少有些依赖他了吧,不然她也不会胆敢到益州来,不会打算和他亡命天涯,更不会靠在他怀里睡得这么香甜……
要真让她安下心来,除去造反――这个其实风险和难度都更大,恐怕只能位极人臣到能左右皇权,乃至摄政。
还真是条极为漫长且艰难的道路,他自己都未必有十足把握。
干脆带她离开上京,到江湖上更简单,但只怕她又会不习惯。
深夜里,陆无忧静静思索着。
***
天边浮现出一抹鱼腹白,熹微光亮照射在眼睫前。
贺兰瓷缓缓清醒过来,脑中仍有一丝不适,然而紧接她忆起昨晚自己昨晚直白羞耻地胡言乱语时的些许片段――这么不清醒,应该是做梦吧。
再一抬头,她便看见陆无忧半阖着的眸子,人也近在咫尺地将她圈在怀里。
……不是做梦。
有一瞬间,贺兰瓷突然想立刻收拾行李,坐着马车飞奔离开益州。
她可能没法再和陆无忧呆在一个空间里了。
67. 六七章 “我不怕。”
第六十七章
贺兰瓷当即便翻身下榻, 还随手抄起散在一旁的帷帽扣到自己脑袋上。
不料,人刚下去,就听见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贺兰小姐, 你这是……玩完就走么。”
贺兰瓷随即一僵。
转瞬,她便按着额头,轻声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无忧拖着语调,慢悠悠道:“你忘了, 我可还记得很清楚, 贺兰小姐昨晚真是热情极了,什么都敢说……”
贺兰瓷立刻打断他:“你不用告诉我了!”
陆无忧轻笑了一声道:“那你至少把我手解开吧。”
贺兰瓷:“……!”
她一转头,就见陆无忧衣衫不整但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同时举起缠绕着衣带的手腕, 给她看, 上面是她亲手打的结。
贺兰瓷猛然又扭开视线, 有点无法直视。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