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拇指指腹轻擦过唇瓣,眉梢眼角都流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唇角似乎还有些微的水渍,他不紧不慢道:“你慌什么。”

贺兰瓷的视线不由自主滑过他微湿的唇瓣,羞耻心瞬间爆炸。

“我们就不能正常点,简单点……”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陆无忧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桃花眸眼尾泛着红,微微上扬,随着他的笑意勾魂摄魄,“是甜的。”

“……!”

贺兰瓷忍不住捂住脑袋道:“你闭嘴!”

“好好好,不逗你了,慢慢来吧……”陆无忧也忍不住笑道,“反正现在还不到亥时,离我明早出门还早呢。”

屋外近日连绵不断的雨又开始下了,最近天气似乎总是不好,兴许确实到了梅雨天气。

贺兰瓷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秋菊,刚舒展花枝恢复了没过几日,就又被雨水淋湿,不过这次的雨总算没有上次的狂风骤雨那么可怕,也没把那些含苞待放的小花摧.残得太过凄惨。

只是雨连绵不绝下了一整夜,似乎就不打算停下来了,还是噼里啪啦一刻不停地落着。

最终那几朵小花仍旧是蔫巴巴地垂在那里。

半夜惊醒的霜枝望向窗外,看见外面的落雨,顿时又觉得有些忧愁。

***

贺兰瓷听着雨声,觉得陆无忧也许是个根本不会累的人。

她很想问他是怎么锻炼成这样的,十几年后自己真的有希望吗?

一开始她还有想数几次――毕竟上次就没数清楚――结果事实是,很快贺兰瓷便忘记了这件事。

她不止没法好好睡觉,还差点撞到床柱上,陆无忧用手给她垫着脑袋,轻笑出声,贺兰瓷忍不住,真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陆无忧还在笑,格外愉悦道:“你咬重一点,我也重一点。”事实证明,陆无忧确实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很快贺兰瓷便觉得,刚才的沐浴仿佛是白沐浴了,陆无忧还在她耳边,低着沙哑的声音道:“你要不要再叫两句‘陆大人’……贺兰小姐,我突然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贺兰瓷并不觉得。

她几乎生出了想要挠他的冲动,她从齿缝间艰难地泄出声音,道:“陆霁安你差不多可以了!”

陆无忧便又笑出了声来,伴随着周围的声响,越显出了几分难言的狡黠来。

许久之后,两人的发丝在榻上安静交汇下来时,贺兰瓷连话都不太想说了,只顾着喘,轻柔的音色又再一次带上了几分沙哑。

枕头上的长发却还显得很是缠绵,分不清谁是谁的。

陆无忧似还想再温存一下。

贺兰瓷这会有点心有余悸,哑着嗓子,些许讨饶道:“该睡觉了!”

陆无忧抓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道:“我知道,你躺着吧……毕竟我人都要走了,你稍微担待点,以后不至于这么……”

贺兰瓷也不记得外面是几更天,只记得打更声似乎过去了好几趟。

她有些疲惫地合着眼,任由陆无忧在她的面颊和光洁如玉的肩窝、颈侧轻柔地亲了一会,稍稍恢复了些气力,又感觉到羞耻,才动手去推推他的脑袋,脸转进枕头里,声音带着浓浓困倦道:“……睡吧。”

陆无忧道:“你睡吧,我还不困。”

贺兰瓷艰难动唇道:“你最迟辰时就要出门,我还要送你,睡吧。”

陆无忧道:“我路上睡。”

贺兰瓷也实在没精力管他,闭着眸子很快便睡去,但因为心里有事,睡了没多久便又苏醒,发觉陆无忧还在低垂眸子,用修长手指绕着她的发把玩。

看天色都快亮了,贺兰瓷连忙低声道:“赶紧收拾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陆无忧抬眼看她,声音微叹道:“都不是很想去了。”

贺兰瓷道:“陆大人,这是公务,你不是还想做权臣吗?总不能现在就开始倦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