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咬了咬自己素白紧绷的手背。

陆无忧见状,道:“你怎么这时候就开始咬自己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只是碰碰你而已。”

他确实只是在用手指碰碰她。

贺兰瓷忍不住道:“我觉得你这句话有问题……”

夜似乎已经更深了,只有绵绵不断的雨滴还在不分昼夜地发出声响,扰人清梦,拂来清爽的凉意,但屋内倒很气息温暖,甚至有些过分温暖了。

遮掩在雨水声中,有一些不大分明的声音。

陆无忧垂着眸子,又亲了亲她微转过去的侧脸,道:“我这不是……礼尚往来,你也不是没对我做过。”

贺兰瓷只好松开手背,转而紧咬住嘴唇,道:“这怎么一样……”

不知不觉间,她脸已经红透了。

甚至还想咬他。

陆无忧却又靠在她耳边音色魅.惑的低语了两句。

贺兰瓷捂着眼睛道:“你别说了!”

偏偏陆无忧还很慢条斯理,好像这时候他突然就不急了。

――但除了碰碰她,又什么也没做。

“你也太紧张了……”陆无忧又低声道,“不然……”他声音越发压低下来,低得几乎只有贺兰瓷能听见。

贺兰瓷本来还没想太多,他这一说,她脑海里一瞬间想起了当初陆无忧舅母给她的东西,又想起了她给他帮忙时所见所感。

突然有一丝的,不太确定。

“你确定是这样……?”

陆无忧气息不稳道:“不然呢?”

贺兰瓷咬着唇道:“不太可行吧我觉得……”

陆无忧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肩窝,道:“不是都已经……”

贺兰瓷道:“但那时我不记得了!”

陆无忧顿了顿,道:“我也记不清了,但应该没问题的……贺兰小姐,你要相信自己。”

贺兰瓷丝毫没被他鼓励到,只想说:“我觉得这是我努力也没用……”

陆无忧再度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贺兰瓷耳垂滚.烫。

面前的陆无忧桃花眸半垂着,长睫覆盖眼睑,遮掩住转深的眸色,清逸似泉濯的清俊面庞浮现出了妖异的红,连眼尾都染了抹胭脂色,眉心微拧,整个人似绷得很紧。

“你还蛮主动的……”

贺兰瓷:“……?!”

***

在贺兰瓷很快神思乱飞之际,屋外的雨倒是更大了,遮天蔽日,激烈无比地砸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一刻不肯停歇,飞溅出大朵大朵的水花。

就连屋顶的砖瓦,都仿佛承受不了一般,轻颤着发出沥沥簌簌可怜巴巴的声响。

岌岌可危似的。

上京没有宵禁,如今还在外头的人们,也都焦急地忙着躲雨,感慨上京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似乎几个月都未见这么大的雨,要一口气把之前未曾下过的倾泻个干净。

深夜的茶馆里,过路的行人们躲着雨。

“瞎说!我看几年都没这么大的雨!就跟从来没下过雨似的!”

“这你就夸张了吧!这么大的雨,下肯定是下过的,只是记得不那么清楚了而已……你让我想想……”

“这晒得衣服恐怕都难干了。”

“别说这个了,这么大的雨不会把田地又给淹了吧……这可刚决过堤啊。”

“我这城郊的几亩地还不知道如何了……”

至于陆府里,最惨的约莫是院中刚长高没多少的小树苗和新开的小黄花,小树苗颤颤巍巍摇摇晃晃,被狂风卷急着左摇右摆,枝丫乱颤,树木躯干都有点不稳。

而院子里新种没多久的花,这时刚开了些许,尚未连成片,有些还含苞待放,有些则半开半合,此刻全都被雨打芭蕉,弄得蔫蔫巴巴。

霜枝熟睡着,也被惊天动地的暴雨惊醒。

她对这种程度的雨和贺兰瓷一样心怀阴影,时不时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