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先是没注意到他们,走出两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诶”了一声,回头看他俩。

“阿姨您好。”俩人同时跟她问好。

“你们……”阿姨眉头紧锁,拼命动用记忆,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之前……”

又是异口同声:“对对对。”

阿姨:“那你们今天是……”

“结婚。”

“哎呦。”阿姨满脸的【磕到了磕到了】,“这不就对了吗?这回好好的啊。”

“一定会的。”

“谢谢阿姨。”

这回队形没能一致,互相嫌弃地看一眼。

真没默契。

进到结婚登记办,一回生二回熟,整个签字和公证过程中,两个人一个劲看着彼此笑,四年前过来登记时候如丧考妣的惨样,早已恍如隔世。

弄得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深受他们感染,上班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想起车里还有一盒喜糖,俩人拿了送到离婚办。

阿姨被他俩唬一跳,以为这俩不省心的货前脚领结婚证、后脚就要搞事情,直到他们递上喜糖,她才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道:“谢谢啊,不过这地方你们还是少来为妙。”

“以后永远不来啦!”

这回俩人默契又对上了。

阿姨“噗嗤”一笑:“祝你们幸福美满。”

回到车上,盛悉风研究新到手的本,仔仔细细翻阅检查一遍,确认无误,然后忙着找角度和光影拍照。

江开在旁一声不吭看着她忙活,过了很久,叫她:“老婆。”

盛悉风抬眼:“嗯?”

他没说话。

没事。

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叫她一声。

盛悉风想回叫他一声的,但她从没那么叫过他,觉得不好意思,尝试了两次,嗓子眼跟被堵住了一样,难以启齿。

她只好放弃,转移话题,给他看照片:“哪张好看?”

反正来日方长。

*

拿到证,双方各自回家,准备紧锣密鼓的婚礼流程。

中饭过后没多久,“探子”就报,新郎和伴郎团来了。

有前次的经验,江开到了盛悉风门外就自觉喊沈锡舟:“二哥。”

里头盛悉风和几个伴娘一听,笑作一团。

“这次不算!”

“别想蒙混过关!”

江开这回接到老婆可不比上回那么轻松,费了一番功夫,盛悉风的房门才向他敞开。

这回两个人的出门服穿的中式,大气复古,虽说试礼服的时候彼此都看过对方穿婚服的模样,但大喜之日的氛围感得天独厚,江开定在门口,定定看了盛悉风一会,才迈步进去。

盛悉风头上蒙着红色的薄纱,上锈金纹,视线受阻,看不大清他的模样,只能大致看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慢慢向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仰视他。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周围的嘈杂好像都不复存在,她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如既往英俊的脸,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意气风发,甚至比她记忆里那个伊斯坦布尔的少年还要耀眼。

她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娶到心爱的人更有成就感的事。

接过伴娘递来的喜秤,江开用一头挑住盛悉风的盖头,轻轻掀起,她明媚不失端庄的脸庞从下至上慢慢清晰,直到彻底展露在他眼前。

“老婆。”他启唇叫她。

盛悉风迎着他过分炙热的眼神:“嗯。”

他冲她笑:“叫我一声。”

盛悉风搅了搅手,早上才想来日方长,哪想到这来日来得这么快,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

但又不忍在大庭广众之下扫他面子,最后扭扭捏捏地如了他的意:

“老公。”

他就笑弯了眼睛,喜服的红映得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