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仰着头,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脸上,这几年匆匆如走马灯掠过,她好像做了一场时间很久的梦。

路边树丛里开满了白色的小雏菊,沈晏宸摘了一大把给她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

舒念笑道:“禁止采摘路边的花,被保安发现要罚款的,我记得那个大叔可凶了。”

“没事。看到那栋楼没?”

沈晏宸手遥遥一指,舒念顺着看过去,那栋教学楼铺的是红砖,上面爬满爬山虎,卷须在风中试探着,悄悄缠住了窗框的一角,“艺术楼”三个字若隐若现。

某个敞开的窗户里飞出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明明没有雨,外面的林荫小道上却仿佛泛起潮湿的光,混着她腐烂的梦。

舒念恍惚了一阵,听到沈晏宸淡淡的嗓音说出豪横的话:“那栋楼,我捐的。”

言下之意是,别说摘两朵花,校长要是懂事点,应该亲手编个花环戴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