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
“我神经。”
云筠不吱声,哭得很凶,眼泪泄洪般涌出来,蒋诀又把他抱得更紧,思忖着要怎么安慰他,就听见云筠一边哭一边耸动身子想挣扎:“你别上我的床,你想睡隔壁就睡,你他妈上来干嘛……?”
“什么我想睡隔壁就睡。”蒋诀给他兜眼泪,着急忙慌解释,“我是看两间房,一人一间……你想和我睡吗。”
蒋诀恍然大悟,起身跑到隔壁房,把夏天的衣服从衣柜里重新取出来,回到云筠房间,拉开衣柜门又塞进去。
衣柜里果然分了两边,云筠的衣服全部叠在左侧,空出来整齐的右侧给他。
云筠没有再哭,盘着腿坐在床上,恨恨地盯住蒋诀,眼睛红通通,质问他:“客厅的欢迎词你也没看见吗?”
“看见了。”蒋诀眼睛一亮,“你准备的?”
“鬼准备的,鬼才看得见。”云筠掀开被子起床,撩起衣服擦掉脸上的眼泪。
蒋诀跟在他身后,心情像坐过山车腾入云顶。
“我以为是房东贴的。”
“是啊,美国房东都很热情,租个破房还welcome你,还给你吹气球,是不是还得发个电函搞个泳池派对,在时代广场挂上你尊贵的入学免冠照。”云筠给他一个眼刀,打开冰箱门,端出一盘黄色的芝士蛋糕,“这也是房东给你的,为了欢迎你,房东特地做了蛋糕给你,房东之前连饭都懒得煮,知道你要来,学了半个月蛋糕,他妈的废了一堆材料,吃得房东想吐了,房东你干嘛!房东还没说完。”
蒋诀没让云筠碎碎念完,揽着腰抱上去,刚才洗澡时就发现了,云筠没有换过洗发水沐浴露的牌子,所以云筠身上的味道令他十分熟悉。
云筠说了这么多,蒋诀不是真傻逼,他是迟钝但也听得出来,云筠非常希望他来,云筠也一直再等他来。
是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受到巨大的文化冲击,对街上陌生的异国面孔,耳边充斥的异国语言,眩晕不已。
从下飞机到洗了个澡才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真的熬了两年来到云筠身边,兑现自己在心里许下的承诺。
云筠手里还端着蛋糕,一点不敢松懈,蒋诀附在他耳边乞求:“那房东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