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诀年轻气盛,火气旺,身躯很热,一进入被窝就像在棉胎下点了一把火,烧得云筠手脚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云筠浑身乏力,任由蒋诀的手在他肚子上按揉,手法的确很随意,像是抚摸,把肚子上的肉压下去一些又来回揉搓。
按摩本身对痛经没什么作用,但是蒋诀的手心发烫,像给云筠贴了个暖宝宝,云筠很惬意,惬意得快要睡着了,蒋诀突然揪了一下他的脐钉。
“打这玩意儿疼吗?”
云筠想了想,合上眼困顿地答着:“……有的很疼。”
蒋诀大概是睡不着,时间尚早,才八点多,他想找云筠讲话,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累了,继续叨叨:“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些钉子,疼也要打。”
“不是。”云筠闭着眼睛,音量弱,但是“不”字很清晰,蒋诀没有听错。
蒋诀抬眼看他,停下了手部动作,很是不解:“不喜欢为什么要打?”
“不是非要喜欢才能做。”云筠好像嫌他动作慢了,拉着他手腕到腰上,懒洋洋道,“再揉一揉哥哥。”
蒋诀扶住他的腰,他手掌很大,这把腰他握过好多次,都是做爱的时候,抓住腰才方便使力。
“那你喜欢我吗?”蒋诀头一次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不清晰。
一直以来都默认云筠就是喜欢他。
但是越来越不确定,甚至怀疑,云筠凭什么要喜欢他?过去两年他从来没有对云筠有过半分善意。
蒋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云筠的睡颜近在咫尺,估计云筠也会觉得他心跳吵耳,何况恰好是左侧卧着,蒋诀甚至错感床在震。
云筠睁开眼睛,几分钟都没有讲话,似乎在看蒋诀,又似乎只是发呆,半晌又闭上了眼睛。
蒋诀手指在他腰上抖了抖,放弃提问,低下头给他按摩。
突然云筠张了张嘴,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蒋诀愣了一下,还没答,云筠替他说:“是不是喜欢和我做爱,觉得我很好操,毕竟多长了一个逼。”
云筠讲得又快又冷,眼睛没睁开,只有睫毛在小幅度地颤。
蒋诀听得心都要碎,“……你不也拿我当按摩棒。”
云筠睁开了眼,雾似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瞧他:“你还委屈上了。”
“我没有。”
两个人都安静了许久,听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落。
云筠突然叹气,“……你又哭,到底谁是哥哥。”
“我。”
“……”云筠无奈支起身体,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拍在蒋诀脸上。
蒋诀不承认他哭,哭什么哭,他只是眼睛痒痒的,鼻子酸酸的,云筠给他的纸巾湿了,是因为雨水没擦干净。
“有这么喜欢吗?”云筠觉得好笑,支起胳膊撑住头,看蒋诀这么大个人在他怀里憋眼泪,“说你两句还哭鼻子。”
“那你不喜欢我你招惹我干嘛。”蒋诀拿手狠狠地抹了一下脸。
云筠笑了一下:“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哥哥吗。”
蒋诀泪眼朦胧,不明所以地望着云筠,他一时没有弄明白,两个招惹的含义并不一致。勾引和冒犯,大相径庭。
前者是云筠对他做的,后者是他对云筠做过的。
“哥哥语文太差了。”
蒋诀沉默着,足足隔了好几分钟,才冷不丁地恍悟,明白云筠讲的是什么。
两年的霸凌活生生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逃不开躲不掉。这不是蒋诀第一次回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云筠第一次让蒋诀知道他很介怀。
但是怎么办?
蒋诀不知道怎么办。
蒋诀张嘴想道歉,云筠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要道歉,言简意赅地表明:“哥哥不用道歉,我不会接受。”
这话讲得蒋诀不知所措。
云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讲的呢。
意思这么清楚,无非是蒋诀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