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又不能追问太多。毕竟作为组织的波本, 他在推下宫野明美离开之后, 就应该默认她已经死了。多问反倒会引起贝尔摩德的怀疑。
这件事情从程序上来说, 就是他喂下安眠药后推宫野明美入水,默认她会被溺死。而处理监控的贝尔摩德证实了他的行动没有失误,再次宣判了宫野明美的死亡。
可宫野明美偏偏不见了。
现状就是降谷零清楚贝尔摩德知道什么, 却又没有理由追问。想要自己调查又被她切断了方向, 一时无从下手。
而就在降谷零因为消失的宫野明美头疼不已的时候, 把宫野明美带回剧团的鹿岛游正端坐在书桌前, 一脸严肃地写着道歉稿。
问就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在鹿岛游看来,波本的名字都被明美说出来了, 这件事情也已经非常显而易见了。
毕竟降谷零总不可能就这样让宫野明美一直在水里飘着,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她跟柯南的行为肯定搅和了他的计划。
再联想近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在黑衣组织里待久了, 以至于为人越来越严格的公安先生……总之还是先道歉吧。
这件事情肯定是得跟降谷零说的, 但为了避免对方指责她过于轻率的态度, 她决定先准备一份草稿。
她拿出以前大学写论文的架势, 非常详细地写出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 以及她推荐的后续处理方法,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最后整合起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前,然后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公安先生的语气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着急,还有点心不在焉:“什么事?”
鹿岛游清清嗓子,开始抑扬顿挫地念稿子:“今天我之所以拨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向你表达最真挚的歉意,降谷先生。”
“……”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原本的心不在焉已经荡然无存,转而变得凝重了起来,甚至堪称悲观:“你到底做了什么?”
感觉对面的语气莫名沉重,鹿岛游也就脱稿随口解释了一句:“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救下了被你扔下河的宫野明美。”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人现在也没事呢,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吧?
降谷零:“!”
在这样简单解释完后,鹿岛游就继续念她的发言稿了:“今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我原本正一如往常地在剧团……”
才念了没两句,就被降谷零有点情绪激动地打断了:“等等,你是说,宫野明美在你这里?”
“啊对,她现在就在剧团……我读到哪儿了?哦,我正在剧团观看演员排练时,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所以你到底在念什么啊?!”
“在念不小心可能把你的事情搅黄了的道歉稿,你先别急,我写的可详细了,你想知道的应该都在这里面。”
接着,鹿岛游听见了一道非常明显也非常沉重的深呼吸。
“谢谢你,鹿岛。”
她又听见她的老同学用状似平静的语气问她:“我有点好奇,距离我扔下宫野明美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请问在这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在做什么?”
鹿岛游愣了愣,下意识解释说:“主要这件事我不是第一目击者,最开始是柯南目睹了一切,在桥下偷偷把人拦下的。他自己不方便下水救人,就打电话喊我来帮忙……虽然他在跟我形容的时候,我就有在猜测会不会是你下的手了。但我也是等明美醒了之后,才确认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那好。”
作为那个下药的人,降谷零对自己用药的剂量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宫野明美差不多应该是在三个小时前醒的吧?”
“唔,差不多吧。”
“那这三个小时内呢?”
“……”
鹿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