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像极了回到最初，他连曲家的门都没资格进去，也是这样深夜的时候来接她。

只是不同的是，沈复的感情不再冷漠，对她充满了热情的爱意。

走近后，沈复抬手抱了她下，嗓音低低的，贴在耳旁说：“好想你。”

曲笔芯心脏受不了他故意的低音，可能是隔着太久没见，沈复看她的眼神很放肆，牵着她的手上车，一路上，眼中都尽是笑。

而相比之下，曲笔芯心里惦记着那份遗产分配协议书，有些走神。

沈复开车来到别墅，把她带下车。

两人都没提之前不见面的事情，沈复来到这里，就跟回家没什么区别，对所有的东西都熟悉。

“是想吃夜宵，还是先去洗澡？”

沈复的问话，让曲笔芯回过神，半结巴道：“啊，洗，洗澡吧。”

她在曲家吃过饭没多久，又不是喂猪，哪里那么能吃。

于是沈复先上楼去浴室，他看到别墅不如以前整洁，已经卷起袖子，做好了打扫卫生的准备。

对此曲笔芯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也跟上搂，却是走向书房。

半个小时后。

沈复找到了她，只字不提任何事：“芯芯，去洗澡。”

曲笔芯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抬起脑袋，轻声让他过来。

外面漆黑的深夜没什么好看的，路灯照亮的也只是树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沈复坐在她身旁，两人也没嫌地板凉，落地窗的墨色玻璃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以及脸庞表情。

曲笔芯看了他许久许久，终于提起：“我爸今晚都跟我说了。”

“嗯。”

沈复的嗓音听上去早已猜到，没有急切问她的打算。

伸出手，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微微的凉，所以用他的体温暖和。

芊芊手指，细白又好看，只是没有戒指来衬托。

方才沈复下楼到客厅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戒指盒。

曲笔芯殊不知他的心思，自己反倒欲言又止地，有些犹豫。

她去墓园时，已经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心软了。

两人感情纠葛了近十年，继续这样你躲我追的也没了意思，他这段时间没有逼她，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动声色的拉拢了身边所有人。所作所为都在告诉着她，他想做一个好丈夫，好女婿。

【丈夫】这个词，对于曲笔芯还是很陌生。

她当年只是短暂的拥有过作为丈夫身份的他，结局并不美好。

曲笔芯犹豫再三，指尖触碰到男人的掌心，眼睛睁着，看着他精致的脸庞半天，慢慢的说出口：“沈复，我可能给不了你婚姻。”

在距离除夕夜她逃避着他的求婚之后，曲笔芯鼓起勇气，正面跟他谈论了这件事。

是她对曲家的股份势在必得，天生爱钱，贪慕虚荣到了骨子里，改不了的。

说来也讽刺，像她这样的富家千金，最好去强强联姻，嫁一个有名望有权势的丈夫才对，偏偏选了个最穷的。

沈复的视线落在她含着歉意的表情上，只对她说了三个字：“没关系。”

他是整件事的幕后推手，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曲笔芯会怎么选。

可是曲笔芯内心隐约有股负罪感，好似要白玩他一辈子的感情，又不负责。

“我可以跟你住在一起，跟你生小孩，或者是办婚礼，但是不能合法。”曲笔芯主动握紧他的手掌，说得很真情实意。

当年吃的亏，都在现在开始学聪明了，她当年选择了放弃富家千金的身份，甘愿沦为一个为男人牺牲的普通女人。

时至今日，曲笔芯其实花了半个小时在书房就做好选择。

选择牺牲沈复。

这会她把真心话说出来后，就搞得辜负了沈复，变得特别好说话。

“以后我们生个女儿吧，就叫沈惜。”

沈复视线盯着她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