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她抬起白皙的手推开门, 也不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好在里面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她走到洗手台前, 眼睫毛轻抬就能看到站在身后的男人。
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紧绷, 连眼角眉梢都是过分锋利的,胸膛上面还挂着汗水和许些被溅到的血迹,周身带着股经常见血的人才有的沉戾杀气。
贺青池的视线往下, 看到他的手臂,肌肉贲发,刺青盘绕。
几秒钟后,她重新低下头,指尖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瞬间覆盖了两人之间的声音动静,贺青池这时转过身来,脸蛋没什么表情,捧起了冰凉的水没有打声招呼就朝他泼去。
温树臣身形宛如雕塑一般站着不动,薄唇紧抿,没有躲开。
冷水沿着他的胸膛淋下来,黑色裤子也湿透了。
贺青池不知重复做了多少次拿水洗他的动作,地板上,已经到处都是水迹。
二十分钟后。
温树臣的胸膛和包括他的手臂,都被洗的干净,没有一滴血迹沾在上面。
贺青池不顾自己也被弄湿的礼服裙摆,扯下裹着肩膀的棉质薄毯,抬手朝他肤色冷白的胸膛一盖,几乎是踮起高跟鞋的脚跟,才能堪堪不稳的把男人围住。
温树臣深不见底的眸色轻动,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快僵硬的手臂,试探性般,又很轻很轻去搂住她的腰肢。
几乎是同时,在察觉贺青池会是什么反应。
贺青池现在只是眼睛发酸,呼吸有些急,闻着他身上那股隐约还带着血腥味的气息,说不出话来,慢慢地,将自己额头贴在他逐渐回暖的胸膛上。
猛地一下子。
温树臣强健的双臂紧紧将她抱牢,力道失控,恨不得不要分开。
贺青池细密的长睫毛这时候才开始落下一滴泪,之前她想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可是这个念头刚起,不知为何又打消了。
温树臣不管有什么心理疾病,她先前选择接受,也该去面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