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温越成了这场无硝烟战争中的牺牲品。
温树臣嘴角浮出一丝略讽刺的弧度,补充了句:“也是那时起,我和父亲的关系彻底决裂。”
两人距离只是相隔三步远,贺青池这瞬间却感觉温树臣遥不可及。
他是孤单的,没有人能真正走近他内心世界。
“那你……”贺青池口中的话想说出,又瞬间酝酿了回去,怕说错一个字,许久才继续启唇:“你父亲是把你当成了抢他继承权的假想敌了吗?”
“他把温越当成继承人来养,是将来等他百年之后能继承他一切的亲儿子。而我,是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与他争家产的。其中关系早就变质,我于他而言,不是父子,是政敌。”
温树臣内心早就没什么波动了,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这种无法扭转的局面。
他透过落地灯的光晕,似乎看到了贺青池细密的眼睫毛下,划过一片水色。
她在深呼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些:“同样都是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偏心?”
温树臣静默了,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年少有一段时间也不甘心纠结过,同样是亲儿子,他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所生,从小聪慧又深得温家长辈的培养,为什么父亲却偏心一个私生子身上?
贺青池慢慢地从沙发站起身,朝他一点点走了过来。
几乎不用有任何语言,温树臣抬起手臂,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放慢声音说:“这些都是往事了,不必因为这个影响到自己现在的心情。”
贺青池在家做习惯了老大,弟弟妹妹只要跟她哭哭鼻子,心就软下了。
她本质上是非常善良任性的一个女人,即便先前闹了隔阂,此刻也会为了温树臣的过去遭遇而感同身受,眼睛有些红,又不愿意被看见,只好低着头,语气幽幽的问:“温越入不了温家族谱,所以他们想培养他取而代之么?”
在老爷子瘫痪在床那几年,温树臣还没成熟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也惨败过,被父亲逐出镜内,好端端的豪门子弟却在国外和一群穷学生混一起研究学业。
他的手掌顺着贺青池纤瘦的后背移下,安抚着她起伏的情绪:“不会有任何人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