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昏昏沉沉的环境里，两人的眼神交汇，男孩的神情似乎有着一些委屈。

陈笙的心口一颤，猛然闪现出一种“把事情搞砸了”的错觉与不安，身下的动作直接停下来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叫嚣着硬挺的性器，而是将男孩翻了个面，紧紧抱在怀里。

“我错了，你别哭。”

顾洛愣了一下，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并没有被陈笙看清。

这个刚刚还在挑拨自己情欲，乐此不疲的男人，现在竟然愧疚地停止了操弄，反而温情地抱着自己。

顾洛有点不知所措，空出的双手无助地落在空气中，迟疑着要不要拥抱住男人的肩膀。

温柔的指腹抹去了顾洛脸颊上的泪痕，陈笙甚至将脑袋抵在顾洛的肩颈处，轻微地蹭弄。

“我错了……”

又是一句道歉，不知道为什么，顾洛此时觉得，陈笙的道歉并不是指刚才未经允许的激烈情事，更多的，是指两人之前不了了之的关系。

喉咙像是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顾洛的眼神淡了淡，手臂也放松地落在了两边的床单上，避开了陈笙炽热的后背。

接连的示弱和道歉并没有得到顾洛的回应，陈笙只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一股说不出的酸涩蔓延全身，在全身上下每一寸血管上扎根，让自己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对不起……”

这最后三个词，陈笙是颤抖着说出来的，话音刚落，陈笙就离开了顾洛的身边，还贴心地把被子盖在了赤裸的顾洛身上，随后去了卫生间。

先不说这场突兀地开始，有有头没尾的性事，刚才陈笙奇怪的表现，更让顾洛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那一副跟自己跟自己道歉的样子，那黑暗中落寞的眼神，无不都在刺痛顾洛的心。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陈笙放下，将他踢出了自己的世界，想不到现在还是会被他牵动思绪。

顾洛有点烦，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之后陈笙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顾洛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在陈笙穿上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的时候，顾洛紧闭的眼睛才突然睁开，带着些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