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清拖着行李箱,走在树影下,耳机里放着他百听不厌的专辑。

“祝宜清。”

《半岛铁盒》和《回到过去》之间的空白里,他忽然耳鸣了一阵,似乎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越过十余年的灰尘,他看到穿着附中校服的梁书绎,跨在单车上,对他笑。

那时他不是他的哥哥,现在也不是。

但他已经不再羡慕了。

Windows系统更新换代,随着载体的淘汰,软盘和VCD光碟里存储的记忆在被遗忘的边缘摇摇欲坠。

至于载体的载体,那个梦核一般的千禧年代,也早已远远离去。

爬山虎不再生长,小学后门的零食店消失不见,旧衣柜门上,用铅笔划下的数条身高记录,永远不会再更新,被一并收进铁盒里,直到钥匙孔也生锈。

背对夕阳,祝宜清走进公寓,那些眩晕而短暂的美梦时分,终于变成了美梦成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