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酒,你不是后天才来吗,今天提前过来是有什么事。”

赖川黄泉没有听过投毒案嫌犯的声音,她分辨不出现在是谁在说话。但根据内容判断,房间里现在应该不止继谷淳一人。

椅子转动发出咯吱声,有人坐进了办公桌后的老板椅里,随即是火柴被点燃的摩擦声和吐烟圈时的叹息声。

另一道男声在房间响起:“里卡尔,向组织汇报研究成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后天就是新的报告时间。你的研究成果呢,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吧。”

被男人喊作里卡尔的男人没有出声,房间里沉默了一瞬。

赖川黄泉蜷缩在柜子里,艰难地从脚边举起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琴酒」和「里卡尔」,但跳出来的搜索结果全是酒饮介绍。

被喊作琴酒的男人冷哼一声,继续道:“没有用的家伙,组织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可、可是琴酒,”最开始说话的男人终于出声,“宫野夫妇遗留下来的资料存在大量残缺,光是复原都花了我不少时间。”

琴酒嗤笑一声,从风衣下掏出手.枪:“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BOSS也没有耐性再等了。”

他说话时慢吞吞的,尾调被拉长,慵懒中传递出一种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自负,像只高傲优雅又极具杀伤力的猎豹。

“而且听说你最近在东京引起不小的骚乱,”琴酒继续道:“组织可不能被你这样的废物给牵连。”

“等、等一下琴酒!”里卡尔,或者说继谷淳彻底慌了神,他大腿发颤地后退了两步:“除了最开始的三名死者,我早就已经收手了,警视厅也没能查到有用的线索,不是吗!”

继谷淳根本没有收手,更不知道警视厅的调查进度。但眼下他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又哪里会去管事实如何。

“哦?”琴酒低笑一声,“但你的助理可不是这么说的。”

“等、等等!你听我说,我对药物的研究已经有新进展了,你这个时候杀了我就没有人能继续接手了,进度更是会彻底停滞!”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继谷淳没有能说服琴酒挺受。

“等一下琴酒!……可恶,这种药严重违背了生理学,根本不可能实现!”

赖川黄泉听见一声冷笑,□□被撕裂和血液从身体里迸出的声音被枪声掩盖,而后是重物到底的闷响。赖川黄泉隔着细长的透气孔,只能看见抽动两下便彻底失去动静的手指,和在地毯上晕开的雪色。

脑子乱成一锅粥,赖川黄泉瞪大眼睛甚至无法眨眼。她原本以为这次的投毒案只是以报复社会或发泄情绪为目的的无差别杀人,是罪犯一次次激情犯罪酿下的灾祸,何曾想男人身后还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秘密。

“大哥,”第三个声音出现,“我们杀了他没关系吗,药物研究怎么办?”

“组织已经派人去美国接宫野家那位化学天才了,BOSS计划把后续研究交给她。”

“那这个男人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去把柴油拎过来,烧了这里。”

“是。”

随即是开关门的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但赖川黄泉没有立刻从柜子里爬出去,哪怕她已经因血液不畅,小腿开始发麻失去知觉。

她只听见一道离开的脚步声,被称作大哥的男人一定还留在房间里。

挤在逼仄空间的每一秒都是煎熬,赖川黄泉不敢活动身子,怕发出的声响会引来柜子外拿枪的男人。她捏着手机,被迫以一个诡异又压迫肌肉的姿势开始给降谷零发信息她怕降谷零来得不是时候,和屋外叫琴酒的男人撞个正着。

但琴酒在把香烟捏熄在烟灰缸时,注意到了一丝蹊跷。他起身从地毯上捡起一根长发,随即扯动嘴角露出个阴恻的笑。

已经套上安全栓的手.枪被再次上膛,咔嗒轻响激得赖川黄泉头皮发麻。她紧张得蜷缩了下脚趾,握紧手机拼命给管理员发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