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了。”

松田阵平瞬间绷紧下颚线,不太习惯这个距离。虽然偶尔也会拥抱,但嗅到鼻尖淡淡的花香洗发水味,他还是滚着喉结,下意识仰起下巴。

赖川黄泉为松田阵平整理好衣领,顺势环住他的肩:“阵平,去搜查一课吧。你已经照顾我够久了,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松田阵平做梦都想亲手抓到害死萩原研二的炸弹犯。他弓着腰,抬手缓缓扣住赖川黄泉的背脊:“嗯。”

赖川黄泉身子前倾,温顺地被松田阵平揽进怀里:“如果是担心钱的事,我研发的转轴设计已经获得专利了哦。所以放心去吧,我任性了这么久,也该你任性一回了。”

她弯起眉,目光中荡开星星点点的温柔:“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阵平。”我不该成为你的绊脚石。

松田阵平再次滚动喉结,瞳孔颤动,思绪万千。他缓缓道出一个“好”字,松开怀抱转身准备去警视厅上班。

“我走了。”

“好,今天也要注意安全哦,我等你回家。”

“嗯。”

手握住门把转动半圈,松田阵平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却倏然顿住动作。浅金色的光顺着门缝倾斜着洒进几排光柱,松田阵平安静地立在门前,眸色缓缓下沉。他拧紧眉头,揣在裤兜里的左手紧紧攥成拳头。

赖川黄泉微笑着歪头,她疑惑不解,但也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松田阵平身后,注视向他宽阔的背脊。

“怎唔!”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单音,赖川黄泉被倏然搂住腰,呼吸和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散落在背脊的长发扫过松田阵平的手背,痒痒的似指腹轻轻摩挲着肌肤。

赖川黄泉趴在松田阵平怀里被迫踮起脚尖,手指抵住他的胸膛。

好一会,松田阵平才放手。

呼吸终于恢复顺畅的女人抬手遮住发红的唇瓣,眨巴着眼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回望向面前的男人,一双杏眼蓄着无辜茫然和一些别的情绪:“你……”

松田阵平没给赖川黄泉发言的机会。他步履匆匆转身大步离开,只留给赖川黄泉合拢的房门,和充斥在玄关干燥到叫人发热的气息。

赖川黄泉垂下视线沉默片刻,转身拐回房间,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透亮的天空发呆。盛夏的光有些刺眼,赖川黄泉喜欢被阳光灼烧皮肤的感觉,这是那个人的拥抱外,唯一能让她温暖的东西。

楼下,匆匆忙忙逃离现场的男人用力拉上驾驶座的门。他扣紧安全带,才如梦初醒般握拳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

松田阵平闭上眼缓缓吐息,随即踩着油门缓缓驶离停车场。被他架在空调出风口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赖川先生发来的信息。

「上次问你的事,想好了吗。」

三年半前,松田阵平接走赖川黄泉时,赖川先生曾给过松田阵平一张银行卡,说是作为照顾赖川黄泉的感谢。里面的钱可以随便使用,不管是用于照顾黄泉,还是用于生活,或是用于松田阵平本身。

但松田阵平没有收。他扶着天桥边的金属栅栏,冷冷道:“既然想赔罪,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呢。”

赖川先生没有回答。他一头乌发花白斑驳,清明的眸子深处也酿着历经风雨后的沧桑,似一缸陈年老酒。短短三年,他老了太多。

松田阵平继续道:“你偶尔会出现在我家楼下,是在看黄泉吧。”隔着帘子,透过那扇紧闭的玻璃窗去思念赖川黄泉。

赖川先生沉默着垂下视线,用右手摩挲起左手拇指。半年前他左手手指骨折得厉害,现在一遇到阴雨天就会痛。

良久,他才挤动唇瓣,声音沙哑颤抖:“我不敢见黄泉,也不配见她。”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两人间只剩下他点燃嘴边的香烟时的咔嗒声。注意到赖川先生看过来的目光,松田阵平吐出口烟圈:“我不在黄泉面前抽烟。”

“不,我只是想说谢谢,”赖川先生缓缓道,“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甚至连隔着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