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哄着昭愿睡下。

门口就有人敲了敲门。

温迎以为是陆谨川,就说了句:“你自己家,敲什么门。”

门外人似迟疑了几秒,这才推门进来。

看到楼絮的时候。

温迎意外了一下。

楼絮也仅仅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睡得踏实的昭愿。

又抬眼看向温迎,陆家这位雷厉风行又性情算得上冷艳薄情的主母,现在却神色微妙,但也就那么一瞬。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温迎:“谨川对你的心,我看得清楚,你之前,自己生着病拖着岌岌可危的身体去陆氏集团为他平定动荡,那时候,我才算彻底对你改观,温迎,说实话,那一刻我欣赏你,也很意外,毕竟,他以前,乃至陆家人的我以前对你都算不上好,你那次是帮忙,谨川应该感谢你,而身为他母亲的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谢。”

楼絮的话,让温迎是诧异的。

毕竟楼絮这种身份,眼高于顶又绝对的以利为先,她这么多年始终站在高台之上,能够低头说这么一句,本就不易。

很多高位之人,时间久了是不愿在一些私人处事上低头的。

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改变是很难的一件事。

可……

楼絮也不想等温迎一句“不用客气”等等,她再次看着温迎,嗓音仍旧是冷艳平静的:“还有,以前是我怠慢你了,你不用需要原谅,你只需要跟谨川没有隔阂,其他的是你的自由。”

说完。

她转身离开。

也不会非要让温迎说句没关系。

那太虚假了,她认为也没必要。

眼下陆谨川和温迎已然是不可分割,孩子也有了,他们需要过好日子,她这个婆婆也必然低头不见抬头见,温迎不可能完全自在,她表态一下,温迎这边会心里松动一些。

一些为难的场面也尽可能地避免。

其他的。

她也不会多管。

温迎当然是惊讶的。

看着楼絮离开关上门。

她才慢慢回过神。

那句谢,她尚且觉得不易,可接着就是道歉,她才终于明白了,楼絮这样的出身,她不是那种困囿于豪门深宅的人格,很多事只要想通了,比很多人都豁达些。

温迎站了一会儿,低头无声勾勾唇。

其实她清楚的,楼絮大可以不来说这些,毕竟她可是陆家主母,更是长辈,从古至今,长辈最擅长的不过是和稀泥和当伤害孩子的事不存在的轻飘飘揭过,继续假装和睦。

跨出那一步,挺难的。

温迎继续低头做自己该做的事。

没有将这个插曲刻意放心上。

以后相处得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她不会因为现在的道歉就对以后妄下判断。

陆谨川安顿好瞿隋兰和温亦梁他们,就回房来了。

进门时,他还轻手轻脚的。

不想吵醒昭愿。

温迎正好洗澡出来,转头就看到陆谨川正单手抄兜倚墙慵懒看着她。

温迎扫他一眼,弄了下包着头发的毛巾,去找出自己带回来的护肤品:“奶奶睡了?”

“没有,在房间给亲朋好友打电话,炫耀她曾孙女多漂亮,邀请他们上门来做客。”陆谨川抬腿朝着她走过去,站在温迎背后,帮她解开发包,用毛巾一点点擦发丝上的水。

温迎最爱这一头头发,保养得极其细致繁琐,不爱用吹风机吹,觉得有损发质,都是不觉麻烦一点点擦干,再自然彻底晾干。

温迎想到了老太太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失笑。

她其实还算比较习惯陆谨川帮她擦头发,刚结婚那会儿,他确实有经常帮她擦,她几乎不费力。

便没管他,继续往脸上涂抹那些瓶瓶罐罐。

“我假期仅有几天,组织上面派给我的工作,我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