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已经降落的十分平稳。

飞机上有当地武装人员迅速下了飞机。

两方人一下子成了对峙的场面。

而在追逐温迎的那些人,在看到这个突发状况的时候,动作也骤然停下。

因为他们认出了飞机上的标志。

不是他们轻易能够动得了的。

裴叙白清楚。

这一刻不得不解决了。

陆谨川轻将温迎搂着,黑眸冷厉看向那边的裴叙白。

眉眼里尽是冷讽:“裴总,好玩儿吗?”

裴叙白没管被血染红的衣服,以及后背皮肉里还未彻底被取出的玻璃碎渣,他站稳了后往前几步,看着陆谨川,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有陆总这么大的本事,信号屏蔽状态还能找过来,陆总好心机,假意表现得怕孩子被我弄走,生生将我拖在这边。”

这不。

得了找到他和温迎的时机机会。

陆谨川薄唇轻扯:“你确实够狠够果断,可裴总总是这么心急,身为孩子父亲,若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确保她安全,那我自然会提前为她思虑良多,考虑到方方面面,不至于让心思奸诈的脏人脏事影响了我的孩子,不是吗?”

裴叙白清楚。

陆谨川恐怕早就将孩子转移了。

纽约那边正在“忙碌”的机构,就是一个烟雾弹。

有心之人探查,只能查到一切照旧运行,根本不会清楚内里其实早就被安排妥当。

所以他才一直觉得,陆谨川这个人,他厌恶非常。

狡兔三窟都能用在各种地方。

他无比清楚,今日恐怕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英国材料宏图板块,彻底失去谈资和机会。

就连温迎……都无法再带走。

以至于。

后背的伤口开始又泛滥疼痛。

好像,今天种种,这一伤口扎的是他的余生那么多年。

他在那一刻竟然分不清,是对陆谨川材料公司的愤怒和不甘一些,还是对温迎的离去不甘不愿多一些。

他目光盯着温迎,话却是跟陆谨川说的:“话可以挑明了说,陆总,有什么打算?”

温迎没有抬头,她这辈子都不想跟裴叙白再有任何往来。

陆谨川抬眸,“裴总要清楚很多事,裴卿言还在国内关着,你父亲点头答应的三年,少一天她都不出来,当初让她进去处理那些恩怨,已经是我格外顾及体面,可裴总,你自己亲手又撕碎了。”

裴叙白眼神冷下来。

陆谨川声音渐渐再起:“我就挑明了,裴卿言就是我的人质,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让她安生呆着的好事,只要时间将至,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在里面再度‘发疯发作’无限延长强制戒毒时间,你们姐弟,未必再能见面。”

这句话。

残忍又冷酷。

裴叙白表情几乎终于大变。

哪怕他对裴卿言的那点念头早就削弱消散,可毕竟是护着那么多年的人,亦是亲人。

陆谨川却如此狠毒,几乎是挑着他最不能碰的地方猛击。

让他整个人僵硬的不像话。

他清楚,陆谨川手段不止于此,他完全做得到。

“陆谨川,你怎么敢,裴卿言再不济也是裴家人!”

陆谨川这才讥讽又漠然一笑:“你以为,你的事影响不到你父亲?”

裴叙白脸色难看。

陆谨川却不介意再扎刀:“你‘绑架’温迎的事已经上报,性质严重,挑起了两国信任危机,你打电话给我‘通知’温迎在你手上,甚至拿她唯一的孩子胁迫我的录音,我可是从头录到尾的,只要国内启动调查,你父亲必将被牵连,而你……”

“你可以躲在国外一辈子不回国,如果你回国,将必然被追查问责,你逃不了你所作所为的恶果,裴总,如今这个结局,满意吗?”

杀人诛心的话,陆谨川总是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