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童媛女,荡舟心许」
烧着金丝炭的暖房里摆设奇玩众多,红木圈椅后是前朝大家的亲笔文墨,被抱坐在椅中的你抽抽噎噎的跟着男人念诗。
嗡嗡的委屈哭腔不成调子,仅仅念个半句就要费些时间,挨打之后,屁股疼的连软乎乎的锦垫都不敢坐,像是被摁在桌案上用可怖的力道打烂了一样...
「鹃首,鹃首徐回,兼传羽杯」
哪怕是冷宫里任男侍们作践的弃妇,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蹂躏欺辱,可这些就是落在了金枝玉叶的你身上。
「错了一字,重新背」
骨瓷般分明的手指一字字掠过宣纸上的诗句教你,余光却不动声色的凝视…
湿漉漉的双眼,鼻尖微微发红,看起来受了委屈相当可怜。
男人黢黑晦暗的眸光在你身上流转,一如几个月前初次见到你。
第一眼,赵禛只以为你是个母妃早逝,受人欺凌的帝姬。
他无甚在意,毕竟宫中这种事颇为常见,可几日之后,他偶然间得知你受到这么多欺负其实是因为...当初得势时你作恶多端恃强凌弱,惹了宫里许多人的厌烦。
你不是个小可怜,而是一个必须用严厉铁腕管教,让你跪下去呜呜哀哭求饶的...坏孩子。
...
几年来,没有母妃的你唯一的倚仗,就是这位手握实权的重臣太傅。
可你却很怕他。
只是听到赵禛喜怒不辨的低沉音色,你就会不自觉的战栗,抖着身子向后退,就像是被人用窄细的白绫压在颈子上一般,下一瞬就会窒息的程度...
赵禛对你的掌管极其紧密,他驱逐了你宫里的男侍之后,把你抱在怀里。
「殿下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臣来为殿下处理」
他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可他此刻和你的亲昵又是为何呢。
你不敢想,对他的害怕日渐加深,以至于塞外的异族人求娶时,你都愿意应旨出嫁。
只要能摆脱他,哪怕是去贫瘠的边疆和亲你都愿意。
而听到你的回应后,赵禛面庞是一瞬间遮掩不住的戾气阴沉。
「倒是忘了我们阿姜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低俗直白的话语让你有些难堪,赵禛握着你的手,身侧是堆积在案的无数奏则。
昏君隐于帷幔之后多年不上朝,而这些就由赵禛代为掌管,他早已是形同摄政王爷,连外族求娶你的折子,都是由他最先看到。
「是真的想嫁人,还是想以此为借口离开我?」
男人缓慢的语气仿佛是审讯。
赵禛私下未穿官服,墨发束在玉冠之中清肃周正,可衣饰蟒纹毫不遮掩的野心勃勃,僭越到了这种地步却无人敢置喙半句。
你不断的咽着口水,后背和师长烫热的胸膛贴在一起,僵硬的感受着他带动着你的手腕写下朱批,周身都似乎起了一层冷森森的白毛汗。
「师父,我,我十六了」
你提醒他你早已到了出阁的年纪。
毛笔停落放在一边,赵禛嘴角平直,一言不发的盯着你看了许久,你结结巴巴的还想说什么,可却被猛地把你压在桌上。
吱呀
男人力道之重差点把砚台撞翻,强悍的体格把你压在身下,他掰着你的脸,鹰眸眯起。
「塞外风沙恶劣,恐怕你是受不住」
头顶传来的声音平稳低沉,和他扣住你逼迫对视的强硬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为师会上奏陛下,遍寻京中适龄的国公子弟,定让殿下嫁给最好的儿郎」
不仅允许了你的想法,甚至,给你找了更好的出路。
「殿下出嫁后,臣将如殿下所愿,不再是您的师父」
也好,他也不愿继续做你的太傅了。
赵禛握住你的手,在你的惶恐不安中收紧手掌,不容逃脱的力道将你死死桎梏进温热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