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会......这么傻。
傻到以为是在和这样阶级的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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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里住宿的人越来越少了。
高延没有注意到这是你在为关店做准备,已经不再接收旅客了。
你已经是厌倦了这种不安全的生活,赚点钱还要被地头蛇胁迫收走,朝不保夕惴惴不安的日子,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高延外出办事了几日,回来后却发现黑旅馆上了锁。
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他低头看了无数次腕表,指针的速度似乎变得极其缓慢,一分一秒不能再等下去。
最终,他面无表情的踹开了旅馆的门。
大厅,没有。
工作间,没有。
旅馆房间,没有。
第一反应是你被人抓走了。
不可能是你自己走了。
你那么爱他。
高延本来打算循序渐进对那些仇家逐步收网,可突然改变计划,一网打尽,即使是损失了利益,也在所不惜。
一个接一个拷打,面色黑沉的逼问你的下落,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
夜晚渐渐消融,逐渐明亮起来的日光却完全照射不进地牢狭小的方窗。
一晚的审讯结束,合眼,清晰的尝到了喉间那股铁锈味,他扶了一下墙面,几乎是站不稳。
再次来到旅馆,却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他送给你的手表。
这是他流落在这里之后,身上仅剩的贵重物品,当时随手扔给你,现在它却出现在垃圾桶里,弃如敝履。
你不是被人掳走了。
你是主动离开的,带走了些衣物和用品,顺便把这只手表像是废品一般扔进垃圾桶里。
高延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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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黑旅馆,已经是几年之后。
你打算把这个旅馆卖掉,朋友说能帮你,联络了几个卖家谈好价格之后,你们一起回来签合同。
你拿了钱想要和朋友一起离开,下楼,却发现外面下雨了。
明明是白天,外面却已经是一片漆黑。
乌沉沉的风裹着白辣辣的暴雨瓢泼般冲刷下来,湿烂的泥土都被翻搅了一遍,这样大的雨隐隐和几年前的雨夜隐隐重合。
「雨太大了,这怎么走」
朋友抱怨了几句,打开门,探头想要出去看看,却正巧发现门外赶来的,面色铁青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手持黑色雨伞,衬衫边沿被雨打湿了一些,更加衬托积蓄着强悍的爆发力的躯干,冷冽的视线瞥过来,他接替过朋友的动作,从外面缓步推开门。
臂弯间是那件曾经铺在你身下的大衣,洁癖的他应该早就扔掉了,可现在却依然携带着来见你。
仿佛是一种潮湿不明的暗示。
「这个人是谁?也是想来买下这个旅馆的?」
朋友回头看面色苍白的你,可你却只是僵滞的摇摇头,已经往后退了半步,甚至想要立刻逃走,含糊不清的说。
「不认识......」
眼底凌冽的阴冷已经无处遁形,黑色的伞收起,他走向你,悚然可怖的气场下,一步一步的逼近。
他凝视着面色发白的你,注视着你因为害怕而躲藏到了那个「骈夫」身后,手指的力道甚至将伞柄捏到变形,黑压压眼底收敛暗藏的怒意更加的疯癫。
「姜老板不认得我了?」
高延冷笑,伞柄仿佛一只金属杖杆抬起,抵在朋友的胸前,尖锐的顶端粗鲁的把这个外人顶到一边。
之后,压低的声线怒意明显的质问。
「这个男人是谁」
几年间,他派了很多人监视这里,只要是有一丝消息就会极快的速度让他得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快要疯掉的时候,你却回来了......带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