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态度就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如此直白的话让韩圣晖有些猝不及防,他瞳孔骤然收缩,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只能支支吾吾回:“呃……钟小姐,您先喝茶。”
韩圣晖从没见过这种路数,脑子里忽然一团乱麻,这钟家大小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暴露了她自己调查韩家和楚家的事,难道不怕他恼羞成怒对她动手吗?
按常识来说,他们会面,不该是先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互相迷惑,随后将真实想法掺在一些莫名的问答之中,然后来一段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的诡谲对话么?
怎么会是这样的场景?显得自己像个被抓起来审问的犯人。
“这……二少爷果然对您是知无不言啊,我还以为他不会告诉你呢。”韩圣晖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慌张感,语气都颤抖了起来,伸手去够茶巾擦不小心倒出来的水。
楚家人和彭家人的路数他尚且能猜到几分,但自己给了楚塬能控制钟艾的吊坠,钟家人能通鬼神,鬼的路数……他该如何招架?他越想越焦心,有种想夺门而出离开雁镇的冲动。
“您说如果我拿到那吊坠,我也可以见鬼神吗?”钟艾喝了几口热茶,观察着韩圣晖的反应,看到他略带慌张的眼神,忽然就定下了心,她做天真期待状,把脸向前凑了凑。
韩圣晖闻言,惊讶的看着钟艾,空白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通鬼神的吊坠?通鬼神?
忽然,他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呃……啊?见鬼神,您不能见鬼神?您别拿我打趣了,您的名号现在在全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他修长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被水鬼恶鬼缠上您都能解决,我一个小喽啰,在见鬼神之事上怎么敢和您相提并论。”他语气里的笑意渐浓,眼神忽然失去了几秒前的慌张感,反而换上了一种盯上猎物的表情。
钟艾盯着他忽然舒展的断眉,忽然觉得这男人有一种野性并不性感,但绝对野蛮狠毒。
他这几分钟的态度转变的有些诡异,钟艾发觉自己忽然又失去了谈话的控制权,但她不明白是哪一句话出了问题,因而皱起了眉头,盯着韩圣晖的断眉。
“哪里哪里,我只能自己见,您能让别人见,比较起来,还是您……”钟艾学着韩圣晖的语气,想奉承回去,谁知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哐当“巨响,似是有人撞翻了一个展架。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这门敲得十分急躁,钟艾和韩圣晖同时皱起了眉头,韩圣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手下人毛躁,有些感觉丢脸。
他的手指在西装裤缝处攥出深痕,猛地起身,红木官帽椅在青砖地面拖出刺耳声响,脸上略带怒气的打开了门。
他的金丝眼镜滑落至鼻尖,刚想对门外人发作,却看到了楚塬那张怒意更甚的脸楚塬的卷发被汗水打湿成绺贴在额前,西服纽扣随着剧烈呼吸上下起伏,似乎来的很匆忙。
他身后,站着那日自己在钟宅见过的黑袍男人,那人玄色广袖的暗纹在穿堂风中泛起银光,连站姿都与两个月前分毫不差,腰间青铜铃在死寂中微微震颤,他满脑子都是一个词:气宇非凡!
第98章 不用叫学姐了
“钟艾呢?”楚塬的视线被半开的门阻隔,皮鞋重重碾过门外的地毯,语气急促得像要撞碎什么。
钟艾坐在里面,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楚塬对自己直呼其名,她皱起眉头,忽然发觉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好像不止是自己和韩圣晖的对话。
破奴指尖轻抚过一旁靠墙多宝阁上的唐代珐琅佛像,他感受到钟艾的气息很平稳,紧绷的肩胛骨终于松懈了下来。
契约达成后,钟艾的气息他从未丢失过,但今天上午,钟艾的感知却突然从他身体里消失了,他通知了黑狐和彭闪闪才知道,钟艾是进了月茂斋。
他想起上午的惊魂一场,开始在周围踱步,观察着整个月茂斋,试图找出让他丢失感知的东西,但月茂斋的保安们似乎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