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在墙面的香氛系统正吐出苦橙与雪松的气息,却压不住他领口逸出的沉水香。
楚塬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一旁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起来,眼神从镜子中落在韩圣晖身上,发现这个人此刻的样子和从前谈合同见过几次的样子大相径庭,从前他似乎一直想隐没在人群中,整个人气质隐忍有度,中规中矩,每次说话都是套话居多,所以没给楚塬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意吗?”楚塬问道,因为醉意,语气已经藏不住那股目中无人的本性,带着些嗤笑。
生意场上都是老狐狸,任谁都知道虽然雁镇的部门表面上归自己负责,但其实还是楚璠管的多一些,合作的事情他推进过几个项目,但这根本不够他在江湖上打下名气。
现在这个人莫名其妙要和自己合作,真是稀奇。
“当然,只有我们两个,一个和大少爷没关系的合作。”韩圣晖也知道楚塬不相信自己,说这话时,左手拇指神经质地搓动食指第二指节的老茧那是常年把玩古玩形成的特殊印记。
“二少爷,我这有个东西,可以帮您追到钟小姐,有了这个东西,可以让她一辈子都乖乖听话,一刻也不离开您身边。”韩圣晖说这句话时明显紧张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楚塬闻言顿了一瞬,猛然转身时踢到脚边的垃圾桶,沉闷回响在密闭空间震荡。
“钟小姐?“他尾音上挑,食指在台面敲出无序的节奏,积家腕表的蓝宝石表镜撞出细碎清响。
“一刻也不离开我身边?”楚塬皱起眉头,脸上带着冷笑,忽然长腿一跨,向前一步,“我暂且当你有这种东西,那你要什么呢?”
第81章 血色玛瑙
第八十一章
韩圣晖忽然从内袋掏出一个丝绒锦盒,他按开丝绒锦盒搭扣时,鎏金合页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洗手间顶灯的冷光在红玛瑙表面折射出血色光晕,将楚塬衬衫领口未擦净的水渍映成淡粉色。窗外夜鸟振翅声掠过,空气循环系统带起的气流拂动百叶窗,条状光影在韩圣晖断眉处切出诡异的明暗分界
他指尖轻抚玉牌凹陷的古怪铭文,那是用西夏文镌刻的“长相守“三字,经年累月的摩挲已让金粉填嵌的笔划模糊难辨。
不知过了多久,餐厅骤然爆发的掌声穿透门板,楚塬抬手松了松领结。
真丝面料擦过喉结时,他忽然想起钟艾发梢扫过自己手背的触感像春夜跌落的玉兰花瓣,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
镜中映出他骤然暗沉的眼眸,虹膜边缘那圈琥珀色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浓烈,如同即将凝结的枫糖。
“一个吊坠,能做什么?”他捏起吊坠时,玛瑙棱角硌在指纹间,凉意顺着掌纹渗入肌理。他左看右看,这材质说不上顶级,工艺也平平无奇,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怀疑韩圣晖得了癔症。
韩圣晖一言不发,忽然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塑料管状容器,不等楚塬反应,便把那容器里的红色液体滴在了吊坠上,红色浸染了铭文第一个字,无法继续下去。
“这是什么?”楚塬有些茫然,他闻见了一股铁锈味混着防腐剂的气息。
“钟小姐的血。”韩圣晖回的干脆,一副无谓的样子。
楚塬却忽然一惊,迅速打开了水龙头,红玛瑙上的血迹被冲洗得毫无痕迹,他才停止了动作,镜面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水池中积蓄未下的水蒸腾的热气凝成了细密珠网,吊坠的黑色绳子被浸湿,被他托在了手上。
他忽然自嘲一般笑了笑,猛地冲上前,揪住韩圣晖衣领的瞬间,阿玛尼西装面料在楚塬指间皱成扭曲的沟壑。
“你对她做什么了?!”韩圣晖后脑猛地撞在珐琅墙砖上,震落洗手台边缘未拧紧的水珠,滴答声与两人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空间交织。
“二少爷您别急,我什么都没做,这血不过是我从钟小姐丢掉的衣服上提取出来的,听我说,听我说……”韩圣晖喉结在楚塬虎口下艰难滚动,断眉被冷汗浸得发亮,他举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