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太湖石,用力爬上了东西院间隔处云墙的最低处。
骑在云墙上,她看向黑黢黢一片的西园,忽然又发现自己忘记拉西园的电闸,骑坐在将近两米高的墙头,夜风掀起她薄内搭的下摆,后腰嫩白的皮肤在月光下一闪而逝,她仰头看向天空中那轮弯月,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被自己气笑了……
她无奈笑着,心一横,朝西园干脆利落跳了下去,跳进西园的瞬间,腐朽厚重的树叶在脚下爆开细碎声响,吴阿姨几个人最近还没来得及打扫西园,所以这几乎是荒废状态。
钟艾拿出手机,打开微弱的手电筒,从脚下这段园景草地走了出去,站在青砖小路上,她被眼前的镜像震惊住。
淡白的月光照在不远处的建筑上,眼前花园中的树木枯叶铺了满地,不时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地上枯叶,又忽地停下,空中是不知名的鸟飞着,不时传来一声猫头鹰或乌鸦的叫声,手机电筒光柱扫过的最近之处,爬满忍冬藤的六角亭如同蛰伏的兽,钟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种想跑的冲动。
明明都是自己家,西园此刻却像个被古人丢弃荒废的禁忌之地,钟艾这时才暗恨自己太心急了,早知道明天拿好了!
远处突然传来夜枭啼鸣,惊得她手机差点脱手,她猛地弯腰抓住手机壳尾部的绳子,这才没摔下去。
她再次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向前走去,艾玉放经文匣的那个院子离西花园很近,钟艾心里估算着,大概20分钟就可以。
她看了看眼前笔直的路,干脆低下头,微微闭上眼睛,猛地向前冲去。
不知跑了几步,她却忽然砸在了一个半软的胸膛上,钟艾一瞬间汗毛竖起,尖叫出声:“啊!!!”被恐惧覆盖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钟宅,她猛地抬头,惊恐的瞳孔里倒映出破奴带笑的脸。
尖叫之后,她才闻到了熟悉的沉香,破奴玄色长衫的广袖拂过她面颊,绣着暗银竹纹的衣襟下,胸膛正随着呼吸起伏,月色中,如鬼魅影一般伫立在钟家这本就古色十足的园子里。
“你小时候不是会撬门么,怎么长大了反而不会了?“带笑的嗓音裹着夜风飘来,他眼下的朱砂痣随挑眉动作微动,束发的玄色绸带与发丝纠缠着扫过肩头。
钟艾后退时踩断枯枝的脆响,惊飞了檐角闭目的灰斑鸠,扑棱棱的振翅声久久回荡在空庭。
“神经病!!吓死我了!!”
第79章 楚家别墅
第七十九章
钟艾终于有了安全感,跟在破奴身后朝那个小院子走去,枯叶在脚下爆出细碎的噼啪声。
光透过光秃的梧桐枝桠,在他们身上投下蛛网状的暗影,破奴腰间悬挂的青铜铃和玉佩随着步伐轻晃,铃铛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身上祠堂的沉香味混着钟艾发间飘散的雪松洗发水气息,在寒夜里织成奇异的暖意。
“你怎么越年长,越胆小?”破奴说话时喉结在玄袍领下滚动,眼角那颗朱砂痣被月光染成暗红。
他忽然想起那个八岁就敢站在椅子上和钟六对吼、十岁就敢深夜从小门溜出去打车去彭家庄园的小姑娘,怎么都和现在这个在自己家宅子里被吓到尖叫的姑娘联系不起来。
犹记得一年夏天,钟艾又半夜从东花园的墙上翻出去,恰逢他深夜在看海棠花,她挂在墙上跳不下去,碎花睡裙勾在石雕上,小腿被刮出血痕也倔强地抿着嘴一声不吭,她脚上那双缀着奇异人偶的拖鞋沾满泥浆,在墙上坐了半个时辰才被佣人们发现。
钟艾正要反驳,忽见路旁太湖石后闪过野猫幽绿的眼瞳。她猛地躲到破奴身后,不知名面料蹭得她鼻尖发痒:“还不都怪你!“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像被夜露压弯的草茎。
“哦?”破奴又挑了挑眉,说着就想要马上变成魂体,吓得钟艾冲上去抓住他的衣袖,赶忙赔笑:“我错了我错了,陪我20分钟,我去拿我妈的匣子就出来。”钟艾几乎拿出了自己最卑微的姿态,都怪这秋夜的西园,实在是阴森森的。
破奴垂眸看着这个缩成团把自己袖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