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塬突然踉跄着后退撞上石凳,想说些什么,但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因为过于激动,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伸出手指尖发颤如风中枯枝指着破奴,神情慌张。
破奴和钟艾隔着飘落的黄叶对视,明白他一定是笃定了什么才会如此激动。
破奴袖口滑出半截小臂肌肉紧绷,故技重施,走到楚塬身前,伸出手一挥,腕间铜镯撞出沉闷声响,准备让他暂时失忆,但他的手明明挥了三下,楚塬还是老样子,甚至因为他诡异的动作变得更激动了。
“你做什么!这是什么巫术么?”楚塬突然扯住钟艾卫衣下摆大喊着后退几步,顺手还扯住了钟艾,带着她一起踩碎满地斑驳树影后退。
钟艾运动鞋在青苔上打滑被拉的踉跄,但还是看着破奴被阳光刺痛般眯起的眼睛摇摇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破奴的很多法术都在慢慢失效,许多记忆开始模糊,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钟艾突然屈膝借力当机立断,伸出手,趁着楚塬不注意,踮脚把手放在了楚塬泛着冷汗的后颈两侧,楚塬还没反应过来,钟艾拇指精准按住动脉窦手上已经开始用力,随着力度增加,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像被抽了骨头的猫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
钟艾单膝跪地接住下滑的身体伸手接住,眉头皱起,赶紧试了试他的呼吸,鼻息扫过她虎口薄茧发现一切正常后才舒展表情。
这是她之前在学校的武术选修课老师科普的招数,影视剧中一个手刀劈晕对方的招数其实是让别人因为颈动脉窦受袭突然血压下降,从而晕倒。
而这不一定是要用力机打的,用手捏住颈动脉窦在5秒内也可以让人陷入晕厥。
但危险性比较大,如果是心脏不好的人,或许会猝死。
抄手游廊的穿堂风掀起两人衣角,钟艾和破奴一言不发,自然而默契的抬着楚塬穿过月洞门时他的球鞋拖过青砖地把他放在了贰号院的床上,随后又默契的离开,两人踩着簌簌落叶又站在壹号院谈话。
“我让闪闪给他解释吧,我骗了他这么多,实在是不好开口。”钟艾揉着发红的手腕率先说。
“也好。”破奴抱臂时衣料绷紧肩线,他根本不在乎楚塬知不知道,反正这种诡异的事他敢保证楚塬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别人只会当他是疯子。
钟艾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发梢扫过讥讽的唇角满不在乎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氛围忽然松弛了下来。
“所以你是活了一千多年吗?”忽然,钟艾和破奴感受到壹号院贰号院相隔的墙上传来一个带着青苔碎屑的声音,他们一抬头,便看到楚塬手肘蹭着瓦当灰尘把自己半挂在上面,牛仔裤在墙头磨出白痕神情认真。
钟艾和破奴同步率百分百地扶额:“……”
钟艾望着墙头摇晃的狗尾巴草心中无语,她实在没想到楚塬接受程度这么高,被劈晕了十几分钟之后居然就可以接受这种诡异的事情,甚至还能挂在墙上问问题。
有钱人家的小孩都这么心大吗?
破奴突然抬脚踢飞一颗石子撞上墙砖倒是被磨没了耐心,好看的丹凤眼已经凝着霜雪般散发出冷意,他呵呵一笑,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学姐,你知道吗?他真的活了一千多年吗?”楚塬骑坐的姿势活像只好奇心过剩的猫不甘心,翻身骑在墙上,开始居高临下问钟艾。
钟艾突然笑出小虎牙尖被逗笑,从前破奴居高临下对她说话,她只感受到压迫感,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有人能居高临下问出这种傻气问题。
她正笑着,忽然感受到一道穿透雕花木窗的冷冷的目光从窗户中投来,她顺着感受到的目光看出,便看到了负手而立却把窗框捏出指印表情不悦茫然的破奴。
自从变成了人,钟艾觉得破奴越来越奇怪了,她自己也很奇怪。
“他的事很复杂,所以我只能回答你,他是活了一千多年,但也不是。”钟艾选择忽略破奴的目光,笑呵呵回楚塬。
“学姐,你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