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傅容闻声回头,见山石后走出一个男子,一双桃花眼比满山花色更招眼,笑时一副狐狸相。

是四殿下萧子桁。

他的妹妹刚刚掌掴了她,但傅容眼下却并未对他露出介怀之色,十分自然地朝四殿下笑了笑,随后便预备站起来向他行礼。

萧子桁当然是不喜欢旁人这样拘礼的,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摆摆手,笑道:“别别别,你坐着就是了。”

说着,自己也走到树下,同傅容并肩而坐。

傅容笑了笑,依言坐着并未起身,又侧头看向萧子桁,问:“殿下怎么来这儿了?我瞧他们曲水流觞正是热闹的时候,殿下不同去么?”

萧子桁靠在树上,两条腿岔开坐着,一副洒脱放浪之态,笑答:“作诗论经这种事不是我的本行,要是只喝酒我就去了。”

傅容掩唇一笑,没有说话。

萧子桁看她一眼,眼神中有一丝审视和兴味,打量了她片刻,道:“你倒是有趣,碰见这样的事儿也能不恼,还在这花会坐得住?”

傅容回望他一眼,觉得他此时的调侃语气十分轻慢,作为打人者的兄长而言,这样的言行是有些冒犯的。

傅容克制着心中不舒服,平静地道:“我还以为殿下来此是代公主致歉的。”

萧子桁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她都长大了,自己会对自己做的事负责,我代她道什么歉?”

“何况,”他扫了傅容一眼,眼中倏然露出一丝邪气,“她也未必冤枉了你吧?”

话说到此,傅容面上虽然不显,眼底却露出冷色,心说这四殿下原来是来替他妹妹出气的,是嫌弃他妹妹方才往她脸上甩的那个巴掌不够狠,想亲自再来补上一补?

萧子桁一眼瞧出她眼中露出的冷意,扬眉笑了笑,说:“你别误会,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傅容静静看着他,问:“殿下好奇什么?”

他笑一笑,斜她一眼,说:“好奇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喜欢敬臣?”

傅容瞧见他虽然脸上在笑,可眼中却并无什么分明的笑意,她不禁微微挑了挑眉,对四殿下此问感到些许诧异。

齐婴是四殿下伴读,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她素来以为四殿下同齐婴之间关系十分亲厚,可如今见他这个神情,却又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傅容收起眼中的疑色,淡淡一笑,答:“公子绝世,又有哪家女儿能不动心?”

萧子桁望着傅容,见她嘴上虽然说着动心,可眼中一派清明,全然不同于他那妹妹每每提及齐婴时的狂热之色,心中愈发觉得有趣,遂朗声而笑,道:“傅容,我一早就知道,你跟旁人是不同的。”

他眼中有种奇异的亮色,像是瞧见了什么极有趣的物什,令他有些亢奋,傅容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于是更加强烈起来。

她不明白四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眼中的那抹亢奋有些让她心惊。

世人都说四殿下放浪形骸,除了一个显赫的母族,其他都不如三殿下出类拔萃,可他方才那个眼神,却让傅容心中疑窦丛生。

她尚且来不及深究,便瞧见萧子桁站起了身,此时正低着头看向她,面容隐没在背光的阴影里。

他说:“傅容,你是个聪明人,等你想明白了,记得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消失于山石之后,就像来时一样突兀。

傅容坐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怔愣。

――等她想明白?想明白什么?

她沉默着,脸上神情闪烁。

71. 开初(1) “公子也不能管我一辈子,……

花会热闹了一天, 待到宾客散尽,已是月上柳梢头。

齐家人自然是最后走的。

齐璋往年并不会待到花会结束,一般都是开头露个脸就走,否则像他这样的高位之人留在这里, 后生们自然难免拘谨、不能尽兴。只是今年因为六公主和傅容闹出了那么档子事儿, 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