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 / 3)

到那人身上的甘松香,虽然只有一点点,却始终缭绕着她,令她误以为他曾来过这间屋子。

她觉得生出这等荒谬念头的自己很蠢,可是又禁不住一直会这样想,等其他人都走了,她还是问了顾居寒一句:“将军……他来过了么?”

他会来看她么?

顾居寒听言暗暗一叹。

方才他之所以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就是因为知道她醒来以后一定免不了要问起那个人,而这些话旁人都是不能听的――他们虽不是真正的夫妻,可到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整整五年,他其实也很了解她,起码知道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他当然一直知道他们之间的深情,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他们之间毕竟也有五年时光,相处的日子并不比她和齐敬臣之间来得短,真要算起来,说不定还要更长些。

她一直是个心防很重的人,刚嫁来国公府的时候一直同他客客气气,一副相敬如宾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知道她那时伤情,也体谅她的难处,因此一直对她很宽和,后来更时不时给她带些有关那人的消息,这才慢慢令她意识到他不是恶人,他们的关系也总算是有些缓和。

后来他的父亲病逝了,他一度消沉痛苦。

她实在是个有些奇怪的人,富贵康乐似乎没法唤起她的亲近感,反倒是沉郁苦痛更容易让她共情。父亲病逝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很体贴他,似乎在同情着他,更替他跑前跑后张罗丧仪,像是这家真正的主母一般,同他一起披麻戴孝在灵堂外迎候来祭奠的人,更像是他真正的妻子。

直到那时他们交换过彼此最深切入骨的痛苦她才真正不那么防备他了,后来时日渐久他们也终于像是朋友,他上战场之前她会替他担忧,他平安回来的时候她会真心实意感到高兴,再后来她也不板板正正叫他“将军”了,而改口称他“温若”。

169. 梦醒(2) “去请龚先生来见我。”……

他当然从未想过能取代齐敬臣在她心里的位置, 也从未想过自己与她之间最后会走到哪一步,但终归他们之间共度的岁月是很实在的,他的确以为她会慢慢放下对那个人不可能实现的执念,转而慢慢接受他。

可齐敬臣来了, 仅仅是这个消息就让她方寸大乱, 把她这五年来的平静全都拿走了。而他甚至不见她, 她却仍然痴心,还为此大病了一场, 也许病中她被梦魇住了,因此又想起了当年在江左的往事, 一梦醒来之后她竟又称他为“将军”了, 甚至一开始她都认不出他, 全然将他视作了一个陌生人。

……五年岁月,原来竟比不过你与他的一场梦么?

顾居寒心下自嘲一笑, 面上则并未显露, 他仍很温和地看着她,答:“没有, 他在使君别馆,怎么会来?”

沈西泠听言神情依然恍惚,却缓缓点了点头。

的确,他是不会来的。

他是大梁的使君,怎么会来大魏燕国公的府邸,这不合礼法也不合情理, 是她妄想了。

使君别馆……

说起来那地方她也去过的, 就住在他的房里,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他是否依然住在当年那间屋子里呢?

她想得有些远了,心中有股很沉的情绪漫溢上来, 她努力将它们挥散,又问顾居寒道:“我睡了多久……?”

她记得钟夫人的茶会是三月下旬,而四月上旬魏帝就要和萧子榆完婚了,到时他就会离开上京,她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其实茶会过后她本已放弃了想再见他一面的念头,毕竟他的态度那样坚决,他们分别五年,也许他已经不那么爱她了,也许他已经忘记她了,也许他已经不想再与过去的人事有所牵扯……都有可能。

可病中的这场大梦实在太过真切了,以至于此时她仍然觉得一切纠缠都发生在昨天,他们根本不曾有过分别,她也依然是最懂得他的那个人――他不会丢下她的,他一定有苦衷。

她还记得自己出嫁前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