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智慧。
沈西泠看着他,心中仍感迷惑,声音有些虚地问他:“……那我当如何?”
齐婴听言笑了笑,说:“没人能回答此问,文文,即便我给你的答案也都是虚妄,不会真正属于你。”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面对权力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他凤目华美,语气则显得寡淡,“有人懦弱,有人执拗,有人蛮横,有人淡泊,应有尽有,而你的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我所能说的仅仅是我的希望。”
他抬目朝她看来,明明是个不信神佛的人,可此时看起来却有种俯瞰众生的悲悯之色。
他说:“超然物外并非人人可为,泥潭深陷自然也不可取,我希望你能通透些,既不嗜权力如蜜糖,也不避之如蛇蝎,懂得利用它保护自己,最后也不受其操控,这便是很好的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她一字一句地听。
她知道他看出来了,因为行会和杨东,她开始对权力感到厌恶和恐惧。但他一句话点醒了她,权力本无善恶之别,只是在不合适的人手中便会成为伤人的利器。
她不应当试图躲避,否则不但无法保护别人,甚至也无法保护自己……他说希望她通透些,是希望她做个淡泊而聪明的人――淡泊,不代表不追求;聪明,不代表不分辨。
她好像有点懂了。
齐婴见她沉默,也知道小姑娘正在思索,他也不再多说,有些事情他可以帮她,而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
她得自己摸索着长大。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各自吃着宵夜,沈西泠也开始低头喝起红豆薏米粥来,喝了几口,又像是想起了另一桩事。她偏头看了齐婴一眼,咬了咬唇,问:“婚嫁的事……公子同三哥哥说起了么?”
这话一问出口,齐婴未答,却搁下了手中的筷子。
沈西泠见状一愣,又看他神情有些不豫,更是迷茫,不禁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齐婴看了她一眼,眼神是似笑非笑的,默了一会儿说:“我倒是之前就想问你了――当年在本家读书的时候,你同敬安很要好么?”
“嗯?”沈西泠一愣,又眨了眨眼,想了想答,“也没有,就只说过几句话。”
齐婴应了一声收回目光,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似乎是随口说:“听你叫他叫得亲,还以为当时你们就要好。”
这话说的,就算沈西泠年纪再小、于风月之事上再没有经验,也能听出那么点儿不对劲的意思了!
他……吃醋了。
沈西泠本还有些难以置信,但她毕竟是很懂得他的,且他在她面前也很少真的试图掩饰自己,她便很分明地嗅出了那点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