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么少,还好我车就停在这里面。”
陶欣挽着他,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借着路灯观察他。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吹了风,周廷之眼皮脸颊都泛着红,不过神态倒是很正常,不是喝醉酒后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
“周廷之。”陶欣叫他的名字。
他慢慢看过来:“怎么了?”
果然喝醉了。
周廷之喝醉以后反应会比平时慢半拍。
关上车门,陶欣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他也是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想要回吻,可陶欣已经坐好,系上安全带:“出发了周总。”
周廷之“嗯”了一声。
“你喝多少呀,醉成这样。”
“……不是很多,走的时候喝了一杯,二两白酒,可能有点急了。”
“是非喝一杯才能走吗?”陶欣摇摇头:“酒桌文化,糟粕。”
“嗯,没办法。”
“晕吗?睡一会吧,等快到家了我再叫你。”
周廷之是有些头晕,看着陶欣,这样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心里柔软的几乎要融化。他有五分醉意,这时也要装出八分,陶欣叫他睡,他就倚着座椅闭眼入睡,等着陶欣温柔的叫他醒来。
忽然期待起婚姻。或许是昨晚那通电话的缘故,他梦到绿色的草坪,洁白的轻纱,目之所及处满是陶欣喜爱的郁金香,他等待着他的新娘。
钢琴曲是梦中的婚礼,那么清楚,仿佛就在耳边。
“周廷之,要到家啦。”
睁开眼,车里竟然真的播放着梦中的婚礼。周廷之有点遗憾,他还没看到陶欣穿婚纱的模样。
车驶入小区,很快到了门口。他故意放慢动作,陶欣果然先下车,快步走过来帮他开车门,有些担心,关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想吐啊。”
陶欣握着他的手臂,目光追随着他,为他一点不同寻常的反应而神经紧张。
“没事。”
“真没事吗?你脸好像比刚才还红啊。”
应该是在车里睡觉热的吧。陶欣把暖风开的太足了。
外面冷,进到屋子里。
陶欣打开玄关的灯,竟然蹲下身要帮他脱鞋。
“别,我自己来。”
“我帮你把鞋带解开。”
周廷之拦住她,坚持要自己解开鞋带。可这并不容易,什么时候系了个死结?
陶欣似乎在他耳边笑,声音却还是温温柔柔的,哄孩子一样:“我帮你吧,好不好?”
不行,他不想,他不想让陶欣做这样的事,他答应过陶欣的父母,如果有一天见到陶欣,要像父母一样,把她当女儿爱护。
天底下没有哪一对父母,会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蹲下来给男人脱鞋。
周廷之把哪只解不开鞋带的皮鞋用力蹬掉,鞋子飞出去,掉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好远。
“哎呀。”陶欣轻声说:“安静一点,琴姐都睡了。”
她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的去把哪只鞋捡回来,而后又来搀扶他,仍是轻声细语地说:“走吧,上楼去。”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很会照顾人。
楼梯昏暗处,周廷之不由得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
“你想过结婚的事吗?”
一旦动了结婚的念头,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总在心头轻轻瘙痒,每一刻都很难捱,时间仿佛都变得漫长了。
陶欣看着他,笑一笑:“我现在还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你忘了吗,我还不能结婚呢。”
他听到自己问:“你想过吗?”
陶欣牵着他的手,往楼梯上走了一步:“我现在就想。”
周廷之跟着往上走了一步:“你敷衍我。”
“我没有啊。”陶欣又往上走两步。
“你有。”周廷之也跟着往上走两步。
双脚迈进二楼光源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