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有两级台阶,陆家人之前为了回避都站得离这边很远。

宋安宁于是实实成成的摔在了台阶下,“扑通”一声巨响……

宋轻语被连人带行李扔出陆家。

宋安宁的东厢房依旧灰扑扑的冷硬。

陆母板着脸拿了药来。

她嘴里说道:“老爷子吩咐给你的。宋轻语是个坏孩子,不证明你是个好的,住这养伤可以,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就差明着说“别勾引我儿子”了!

宋安宁忍着笑她不得不忍,摔下来时脸着地,摔成了个大花脸,轻轻做个表情都疼的要命。

“伯母!”宋安宁掏出在空间小木屋里拿的一些粮票和肉票,外加两张大团结,塞给陆母。

“你干什么?”陆母不接。

“我在这白吃白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交的伙食费。”

“你不是说我们陆家偷了你家的钱,养你是应该的吗?”陆母给她个白眼,道。

“从前是我家里忽逢巨变,我一时接受不了,成日胡言乱语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错了,我道歉!”

她一向高傲,从不亏欠别人,更不曾对谁低三下四过,只能在心里默念着:这是替原主道的歉,应该的!可是脸还是忍不住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母脸色稍有缓和:“老爷子要报恩,我不能收!”

宋安宁道:“我能有片瓦遮风挡雨已经万分感谢了!我诚心诚意向您道歉,您不收就是不原谅我!”

陆母叹了口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僵硬,收下了钱票,道:“你摔了腿,别去堂屋吃饭了,一会我把晚饭给你送到房间来。”

“不用了……”

“别客气了,你都交伙食费了。”

陆母说着出去了。

宋安宁一脸黑线,她不是客气,而是实在咽不下苞米面杂粮饭,这要是晚饭一口不动,该怎么解释啊?

她叹气的功夫,陆沉舟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空得不像住着人,连他那都不如。

他一言不发,只是拿出药来,用镊子夹起棉球去蘸药水。

“能不能不要涂到脸上?色素沉淀,会留印记的。”

她有灵泉水,本来连身上都不需要上药的,可是一点不用药又很奇怪。

陆沉舟看着她蹭破了皮的半边脸和鼻子,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女的?谁不知道要先护着脸,你可倒好,直愣愣地摔下来,脸着地!”

宋安宁“扑哧”一下笑了,又疼得龇牙咧嘴:“你说我是不是女的?”

“你!”陆沉舟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弄一脸疤,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她手掌都破了皮,胳膊和腿上的衣料都蹭破了,簇新的衣服变成了旧衣服,这下真的可以打补丁了。

陆沉舟拉过她的手往她的手掌上涂药,疼痛使她忍不住缩了缩,被陆沉舟硬拉住,冷声道:“还知道疼?就当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这么莽!”

他嘴上这么说,手下动作却更加轻柔,一边涂药,一边轻轻吹着气。

宋安宁看向陆沉舟,眼眶发酸,张嘴说了声“谢谢”,声音微微有些哑。

陆沉舟白了她一眼:“上次被混混踢坏了门,你知道我费多大劲修好?你还要砸!”

宋安宁气结:“姑奶奶赔你一扇门好了!”

陆沉舟拉起了另一只手:“动静闹大了,左邻右舍都闹出来,好看吗?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激烈呢?”

宋安宁还他一个白眼:“我就这样,你爱受不受!”

陆沉舟拉着她的手收紧,低低地道:“受!怎么能不受?就你这股子莽劲儿,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为了帮爷爷还宋爷爷的恩情,也不能不管你!”

宋安宁心里服气了,嘴还硬着:“不要你管!”

陆沉舟扯起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这一笑,帅得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