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却给你留了这么多钱,而且一直瞒着浩峰。"

张明的声音越来越轻:

"妈是不是怕浩峰知道了会来纠缠你?"

这个推测像一道闪电劈进我混沌的思绪。

我突然想起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每次弟弟来要钱时,母亲总是当着我的面痛快地给,可转身就会悄悄塞给我一个小信封。

每次浩峰炫耀新买的名表时,母亲总会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女人一定要自己存钱,不能依靠任何人。"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我想起大学毕业那年,母亲执意要我搬出去住,当时我还委屈得哭了整整一夜。

现在想来,母亲是逼着我学会独立。

还有那次我升职加薪,母亲表面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被我撞个正着。

妈妈还故作轻松说:切洋葱辣眼睛。

"所以那些冷漠...那些偏心...都是装的"我的声音哽咽了。

丈夫轻轻点头。

我泪水根本止不住。

原来母亲不是不爱,而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教会我如何在重男轻女的世界里保护自己。

那些看似偏心的举动,都是为我筑起的保护墙。

那些冷言冷语,都是逼我成长的良药。

07

三个月之后。

我和丈夫拿着母亲的死亡证明、遗产公证书和我们的身份证件准备去办理遗产。

母亲去世已经两周了,但每次想起她最后躺在病床上瘦弱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

张明皱了皱眉,走向门口。

我跟着他身后,心里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三名穿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

张明刚打开门,为首的警察就亮出了证件:

"何女士,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您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请配合调查。"

我愣住了,手中的包"啪"地掉在地上。

"什么?这...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警察身后走了出来我的弟弟何浩峰。

他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嘴角挂着那种我从小就厌恶的、自以为是的笑容。

"姐,好久不见啊。"

他故作亲热地打招呼,眼睛却一直盯着我放在茶几上的首饰盒。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浩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别紧张,姐。"

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只是觉得妈的遗产应该公平分配。你把那些值钱的首饰都藏起来,不太合适吧?"

"你胡说什么!"

我气得浑身发抖:"妈明明把房子和存款都给了你,这些首饰是她特别指明留给我的!"

何浩峰冷笑一声:

"是吗?有证据吗?据我所知,妈临终前已经神志不清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胁迫她说的那些话?"

"你!!!"

我上前一步,却被张明拦住了。

"警官,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张明挡在我前面,声音沉稳,"我岳母确实留有遗嘱,明确将这些首饰留给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