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还发自内心的感叹了句:“总不能也是你吧,好奇怪哦。”
闻斯年眼神冷得能结冰,偏偏林星羡今晚胆子大得很,说完抿了口香槟,耐心等个解释。
可闻斯年只是在他脸上冷飕飕扫了下:“先管好你自己的事,看来今晚安保做的不怎么到位。”
林星羡有点懵:“啊?”
“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闻斯年在唇角点了下,头也不回转身出了宴会厅。
林星羡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唇角,有点湿湿的,伸手一看,竟然出血了。
他暗骂一声,扭头进了个包厢。
*
叙言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自己躺在了什么地方,眼睛迷迷糊糊掀开条缝,只感觉头顶的天花板都在晃。
还是口渴,他伸手胡乱在周围摸索着,掌心下的触感极其陌生,像是柔软结实的皮革。
忽然一阵剧烈晃动,他猛地往前一冲,腰上被后车座椅的安全带勒了下,可脑袋也直接磕到了前座,磕得他眼眶一酸,泪水在眼中打转。
“呜……”
前面的人下了车,叙言还趴在前座上哼哼唧唧的自己揉着脑袋。
后车门忽得被人打开,有人俯身缓缓靠近。
“啪嗒”一声,腰间的束缚一下松了,叙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滚,又被那人好心的捞了把,随后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叙言捂着额头看过去,只看得清眼前被宿舍楼下路灯映亮的冷峻侧脸。
闻斯年在书包里翻找,果然找到瓶水,还是熟悉的玻璃瓶,他迎着光看了眼,瓶身上写着大大的icelandic,是他常喝的那款。
攥着瓶身的指尖紧了些,闻斯年眸色暗沉,盯着面前无辜的一张脸。
这水国内不好买,林星羡为此没少说他大少爷难伺候,喝水都一堆讲究。
但叙言明显家庭条件并不太好,旧书包都用到泛白,还打了不知道多少份工,却舍得去买这么贵的水。
这还不算蓄意接近?预谋讨好?
叙言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人定性成了哪样,他见闻斯年把自己的宝贝翻出来了,赶紧想要上前抢回来。
“不是……不是喝这个……”叙言喃喃道,“这个不能喝的……”
闻斯年:“怎么不能?”
叙言把玻璃瓶连带着对方的手一起搂进了怀里,爱惜的摸摸瓶身:“这个,好贵……要送人的……”
闻斯年抽回手,声音冷沉:“送谁?”
叙言缓慢靠近过来,目光含着湿意,在面前人的眉眼,鼻梁,嘴唇上一一滑过,总算辨认出来后,眼睛里冒出点醉醺醺的惊喜。
他放心的把玻璃瓶推了回来:“送给,你呀……”
蝴蝶翅膀似的长睫轻轻扇动,像能在寂静夜里带来些微风。
闻斯年没接:“为什么送我?”
可惜跟个醉鬼扯不清什么道理。
叙言残存的理智早就被蒸腾的酒精吞噬,他连坐着也不安稳,纤细的脖颈像是失去了支撑力,脑袋东倒西歪,一点一点的,眼皮也上下打架,随时能昏睡过去。
已经快十一点了,宿舍楼马上熄灯锁门。
闻斯年只得先把醉鬼从后车座拎出来,一路送回318。
宿舍内只有赵青寂一人在,他今天睡得早,早早上床关了灯,还不忘给叙言和李怀澈留了门。
闻斯年把人带进去,没开灯,走到叙言床前放下他,轻声命令:“上去。”
叙言眯缝着双眼,乖乖脱了鞋子,惊险万分地自己踩着台阶上去,闻斯年把他床帘掀开,他身子一歪,直接栽到了自己床上。
硬邦邦的床板突兀响了声,旁边的赵青寂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闻斯年打开手电筒,两指掩住光亮,朝着帘内照了下。
叙言已经躺好,自觉搂住了枕旁的小兔子玩偶,塞在脸颊下面垫着,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