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和豫急急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拖拽出难听的拉扯声。

他顾不得穿鞋,急急跑过去拉开了门。

和练和豫长相有六七分相像的高个女孩被领了进来,朝走过来的裴衷点了点头。

裴衷见过她,准确地说,是在摆在练和豫书桌一角的那张全家福上见过她练海云,练和豫的亲妹妹。

他打了个招呼,将刚从楼下超市买来的女士拖鞋拆开,摆在门口。

裴衷以时间太晚、自己先去收拾次卧方便对方留宿为借口,给脸色凝重的兄妹二人留出了谈话空间。

“海云,”练和豫把水杯捧在手里,却没有往嘴边递的意思,似乎在仔细斟酌措辞,“我今天打江澜是因为”

“哥,这个晚点再说。”

练海云打断了练和豫,语气里担忧的成分更多,“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脸上被打了一拳,别的地方倒是没受伤,”练和豫谨慎地观察着练海云的脸色,心虚地补充道:“不过江澜被我砸掉了三颗牙齿,鼻梁估计也骨折了……”

“谁先动的手?”

“江澜和他同事。”

“那问题不大了,根据新规文件《关于依法妥善办理轻伤害案件的指导意见》,哥你这算正当防卫。”

练和豫应了一声,把茶几上另一杯没喝过的水推到练海云跟前,“你不问我为什么打他?”

练海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子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江澜倒是打了电话过来告状了,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莫名其妙从隔壁包间过去揍了他一顿。但我不至于恋爱脑到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不然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人……还好我当时录了音!”练和豫显然也气得不清,他地掏出手机,将录音的音量开到最大。

录音是从中段开始的,背景环境音有些嘈杂,说话声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声音尖利的中年男人笑得难听,话里满是谄媚:“所以我说你们,就应该和我们江会计学学!人家才不跟你们几个傻子一样,天天就盯着实习生上手呢

我们江会计未婚妻可是鹏城一中的双教师家庭;家里还有个做金融的亲哥,开着一百来万的跑车呢,这嫁妆都不得六七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