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事要问。

嘟嘟嘟的通话音持续了漫长的一分钟。就在绮罗以为这通电话大概是没有办法打通之时,通话音突然停下了。大约在几秒钟的无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哥哥困倦的声音。

“大清早的把我叫醒,就是为了给我欣赏你的耳朵吗?”

“啊?”

听森罗这么一说,绮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不小心按到了视讯通话的按键,又一如往常地把手机远远地放到了耳边,也难怪森罗只能看到她的耳朵了。

这会儿她也懒得再切换模式了或者是关闭摄像头了,索性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不在意自己其实已经完全置身于摄像头的范围之外了。

“哥,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绮罗又又又一次被打断了。这次害得她没办法继续说下去的“元凶”,是森罗可怜兮兮的压抑哭声。

屏幕另一端的森罗,此刻正用双手捂着脸,胸膛上下起伏着,可怜兮兮似的耷拉着嘴角。

好莫名其妙的反应。

绮罗眯着眼,以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盯着屏幕里的哥哥,完全没感动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

“呜……从你十八岁之后就没亲口叫过我一声哥了,你都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

是的没错,他被感动哭了虽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感动的事情。

而绮罗瞬间一脸冷漠。尽管从来都没有见识过森罗这种活体妹控的表现,也压根就不知道原来亲爱的长兄还有这方面(特指妹控)的潜力,但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森罗的各种夸张表现,她早就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也当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心里建设坚固到无论不靠谱的长兄在她的面前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她都能以平常心看待他了。

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到森罗夸张的呜咽声稍微收敛一些了,才冷静问道:“你哭好了吗?”

这句询问又一次激起了森罗的情绪。

“啊!好冷漠的反问!”他嚎叫着,“我的可爱妹妹又消失无踪了!”

“……咦。”

绮罗的冷静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名为嫌弃的心情从这条缝隙里爬了出来。

她甚至都想要把手机推远了。

“拜托,月先生和可鲁贝洛斯也在这里诶,你不要故意说这种话恶心我好不好?”

“什么?月和小可也在吗?”

森罗瞬间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一秒恢复了靠谱魔术师的影响。完全不见绯红的眼角显然说明了他刚才就是在装哭,不过如果真要问起来,那他一定会说,自己的情绪是真真切切的。这也的确是事实没错。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他嘀咕着。

绮罗没有正面回答,打算等事件结束了之后再和他讲一讲今日发生的事。

至于现在,还是先解答她的疑惑吧。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春假的时候,我们在外公家一起看了一部电影?不过我是中途开始看的,后来你还和我解释了大致的剧情设定。”

看着森罗迷茫的表情,绮罗只好描述得尽量详细一些,努力唤起他的记忆。

“就是那部嘛在笔记本上写某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会死掉的电影。当时在看完电影之后,我不是还说,要是世界上有什么都能够实现的笔记本就好了。你有印象吗?”

森罗点点头:“嗯。你当时说的还挺有意思。”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具体说了些什么?”

浅眠中所想起的那段过去,在她醒来之后便戛然而止。她只记得自己说,什么愿望都能够实现的宝物落入绝望者的手中会更有价值。

在此之后,她又说了什么呢?她知道自己一定还说了更多的,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再怎么努力思索,再怎么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的友枝镇,关于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