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嘟囔道:“二殿下左右摇摆,皇后那边觉得二殿下太子身份被废又赶着拉拢老爷多次传小姐入宫。这是二殿下如今不是太子了,若是以后立了功废而在立,皇后岂不是更盯着小姐给小姐立规矩了?”
乔挽颜笑了笑,“他是太子,就不讨厌了。”
鹤砚礼面色微变,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和乔挽颜青梅竹马,她是因为自己这个人所以才与自己关系好。
可后来自己母妃去世,母妃母家落了难,她毫不犹豫的甩开自己一点情面都不留。
再次回京,他明白乔挽颜当时与自己走得近,是因为母妃宠冠六宫,自己是太子热门人选。
不是太子,自然就没心情浪费时间与精力了。
所以即便鹤知羽为太子之时更喜欢乔意欢,她也依旧将心思放在鹤知羽的身上。
如今鹤知羽不是太子了 ,她也不会将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哪个男子,而是太子妃的位置。
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若她此刻不这么说,他倒是有些怀疑今日这场饭局的其他目的了。
谁有望成为太子,她便对谁上心。
目的过于明确,本该让人讨厌她的.......
鹤砚礼敛眸,立了大功废而再立?
镇阳关的节度使是前朝皇帝封的,抵御琼花国外敌,让镇阳关安定下来,是有功之人。
但他,是父皇心中想要除掉的人。
不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在镇阳关一手遮天万寿节召之入京都不曾来,无异乎一方土皇帝。
倘若.......
鹤知羽前往镇阳关,一旦押解节度使回京或就地斩杀,势必立功,且是大功。
废而在立,也并非没有缘由了。
回去的路上,紫鸢问道:“小姐,咱们这么做王爷会主动请缨去调查镇阳关的事儿吗?”
乔挽颜单手搭在软枕上,“若需要我一步一步告诉他该如何做,那他当上太子也当不长远。”
明日早朝定会议起这件事儿,柳嫣然既然说了鹤知羽会前去,皇帝就一定会派人前去调查。
若鹤砚礼没有主动请缨,那鹤知羽废而在立也是命运使然。
乔挽颜将盒子里的双环镯拿了出来戴在了手腕上,是质地极为细腻的蓝田玉。
质地温润、份量适中,是顶顶好的玉镯。
“外祖父的眼光向来极好,这玉镯我很喜欢。”
紫鸢笑着道:“老爷子最疼小姐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京城送。”
乔挽颜扬唇,“外祖父送来的好东西多不胜数,想要孝敬外祖父都不知道送些什么去邕州。”
紫鸢:“小姐和夫人在京城平平安安,就是老爷子最想要的礼物了。”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紫鸢打开一条缝隙问道:“发生何事了?”
马夫应道:“前面好像有人闹事堵起来过不去了,旁边有条宽巷子可以走,但这条巷子从前闹过鬼,基本上没有人会从那条巷子走。”
紫鸢:“怕什么?遇到鬼了我给他揍得鼻青脸肿。打不过等我变成鬼了照样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走!”
什么鬼神之说,她才不相信!
宽巷曲折冗长,京城当下如此热闹此条巷子也依旧没有人影出没。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是做坏事的最好时机。
年轻男子背影清冷禁欲,单从背影来看不像是身处破旧阴凉的巷子内,反而像是九重天上无欲无求的谪仙。
但他的举动,全然和谪仙没有一点关系。
徐书简手握着匕首柄端,银身刺入一个乞丐装扮的少年胸口。
匕首尽数没入少年体内,徐书简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杀人这样的事儿好像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绪以及恐惧。
就只是平静的看着少年狰狞痛苦的神情,直到少年没了气息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