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夫人忙着处理各种铺子经营利润,家中中馈都是挽颜在管。换句话说挽颜管家,府内的风言风语她定然是第一个知晓得。

既然没管又传的如此厉害,只会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风言风语是在她的允许下传起来的。

女儿想要做什么他能猜到几分,但在朝堂之上,太信任鬼神之说将长女推出去,只会让人抓住把柄弹劾他虎毒食子,事情闹大了抛女求安稳。

谣言做不得真,半真半假的话说出去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毕竟他不信鬼神之说,怎么会因为区区鬼神之说便将女儿扼杀在摇篮之中呢?

若是天兆司出手,他将女儿送出去那是名正言顺的为国除妖孽。

无论怎么办,火都烧不到他的身上。

皇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天兆司夜观天象看看大幽国象如何。

鹤砚礼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有事启禀。”

皇帝淡淡颔首,“何事,说吧。”

鹤砚礼:“京城火隅队的隅长前些时日找到儿臣,说是有重要的事想要求见父皇。儿臣听闻之后知晓此事的严重性,是以不敢耽搁。如今人已在殿外,只等父皇召见。”

京城火隅队的隅长按照规章制度来说根本没有资格入朝参政,如今这番众人纷纷好奇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求着璟王也要求见皇上。

鹤知羽垂下眼帘,一抹不好的感觉油然升起。

火隅队的隅长很快得以召见,进殿之后不敢东瞅西瞧,低着头走到殿中央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有什么事直言便是。”

沈隅长道:“启禀皇上,前些时日东宫走水,微臣奉命带着火隅队前去救火。救火之时微臣无意间在东宫书房发现了一些密信,斗胆打开之后鬼使神差的将密信装在了怀中带出。”

鹤知羽依旧面不改色,但那种天塌下来都依旧淡定自若的容颜下,是一抹阴鸷冷寒的厉色。

密信.........

沈隅长:“微臣回了家夜夜不得安眠,心中实在是害怕太子殿下知晓那些密信不见了之后会查到微臣的头上。但微臣身份低微没有机会求见皇上,便只得斗胆求着璟王,期盼璟王能胸怀仁慈带微臣见到皇上!”

皇帝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鹤知羽,“密信上写着什么?”

沈隅长双手将一沓子密信高高举起,“启禀皇上,密信中是太子殿下与西陵世子密谋逼死璟王殿下的内容。微臣实在是害怕,但身为臣子不敢不将这种事上奏皇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与西陵世子密谋?这可是通敌之罪啊!

联想前段时间西陵送过来的前朝余孽指认璟王与他早有勾结,甚至还将江湖第一帮派牵扯进来,如今看来若是这密信是真的,那这天家子弟争权可当真是可怕。

璟王若失势,太子的位置便坚不可摧。

但若璟王失势,边境或许就不安稳了。

若这件事儿是真的,太子是走了一步险棋也要将璟王铲除。

鹤知羽立即跪下,“父皇,儿臣绝无此心,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看着一封又一封的密信,脸色渐渐阴沉。

“这密信上的字,其他人不认得,朕是你的父皇又岂会不知?”

鹤知羽指尖微颤,面上依旧从容自若,“父皇,笔迹尚可有能人模仿,儿臣实在冤枉。”

那些密信他一直都藏在寝殿密室的暗龛内,火隅队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书房内找到?

是鹤砚礼,一定是他!

皇帝将手中的密信甩出去,龙颜震怒朝臣顿时跪在地上。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安静的骇人。

皇帝:“朕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为国之根本立鹤知羽为储君,寄予厚望。得将来承继大统延续大幽盛世。但如今与外邦使臣私下往来陷璟王于死境,此等行径与叛国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