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九个考生看着一袭蟒袍的太子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入了京也见识到不少主持会试的官员,但储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年轻,甚至和有些考生差不多年纪,但气场压的人不敢与其对视。

但到了名册最后一个考生面前,礼部尚书明显看出徐书简虽然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像前几个考生那样慌乱紧张。

只是看了一眼颔首行礼便继续开始做题,情绪稳定的倒是让他暗中赞许。

如此年轻却如此沉稳,日后必成大器啊。

今年的状元,十有八九就会是他了。

鹤知羽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纸上,余光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笔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再一看左上角的笔墨砚台,刚刚还平和不激风浪的神情霎时间蒙上一层寒霜。

这套笔墨砚台,他认得。

是墨宝书肆的镇店之宝。

徐书简依旧在低着头写着字,但却明显感觉到一抹阴翳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第216章 孤没有生气

“这不是.......”开口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京元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脸色瞬间憋住。

这不是墨宝书肆那套镇店之宝吗?

上次在茶馆楼上的时候殿下正巧看见二小姐从墨宝书肆里出来,召了书肆掌柜过来才知晓二小姐买了什么东西。

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这套文房墨宝一定是二小姐送给殿下的,只有殿下才值得二小姐甚至所有人这么上心。

但,如今事情的走向却丝毫没有和自己说的那般走。

京元回首看了一眼徐书简,这二小姐怎么就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寒门书生?

礼部尚书也看出来太子殿下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几乎是要压不住心底里的火气一般,脸黑的要命。

他为官多年,做官的年纪比太子的年龄都要大,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个时候万不可凑上去自找没趣,干脆放慢了脚步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太子有事儿吩咐他,他也能知晓迅速过去。

但眼下,他可不过去。

京元道:“殿下莫要生气,这徐书简乃是乔尚书的门生,也许是乔尚书看重徐书简让二小姐代为买回去的。”

但这话说出口,京元自己都不相信。

乔尚书多宠爱二小姐啊,哪里会让二小姐去干这样的差事?尚书府多少下人,怎么会用得上二小姐?

鹤知羽握着名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尖青白一片纸张都出现了褶皱。

“孤,为何要生气?”他偏过头看向他。

京元连连道:“是,殿下和二小姐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不过是储君和大臣之女的关系罢了。属下多言,还请殿下恕罪。”

京元话落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殿下的脸色,但却依旧不见脸色平缓,心中悬着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鹤知羽将手中的名册放到了桌子上,本该平顺完整的名册像是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洗礼一般。

他静静的伫立在那儿,眸色晦暗好似被一层浓稠的墨色覆盖,幽深不见底。

良久,他沉声道:“孤没有生气。”

乔挽颜到底喜欢谁,给谁送东西,以后会嫁给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京元沉默许久小心问道:“殿下,那徐书简可要......”

鹤知羽长出了一口浊气,“孤岂是那种小人?他若有才华中个进士甚至三甲,也是他的本事。”

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书生下手,未免脏了他的身份。

更何况对一个这样的人下手,实在是拉低了他的档次。

徐书简,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就像猛兽,从来不会不安的防备一条小狗。

?

这日碧空如洗、惠风和畅,是个顶顶好的日子。

乔尚书带着金氏与乔挽颜难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