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眸一凝,轻声说道:“我不,不去......”

看见她那副软弱模样,姜玉莹就?开心,甚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行,妹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去不去。”

姜婳迟钝许久,不敢说话。

见此,姜萋萋也在身后补了一句:“三姐姐就?去吧。”

姜婳被握住的手颤抖着,姜玉莹的指甲狠狠掐在她掌心中,很快便溢出了血,但她望着姜玉莹,还是轻声道:“二姐姐,我不去,没有姨娘死了,女儿还去宴会的道理。”

“一个姨娘罢了,你?还要为她守丧?”姜玉莹放开她的手,不再装模作样,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待到擦干净,她直接将帕子扔在地上,柔着声音道:“不去?不行,三妹妹。不去也得去。”

说着,身后嬷嬷婢女已经一起?上来,将她从床上移了下来。

姜婳一怔,望向姜玉莹身后的姜萋萋。

是她忘记了。

她知晓自己了解姜玉莹,但是姜萋萋,同样也很了解姜玉莹。今日她若不是,敬酒的人还是不会是姜玉莹,而会变成?姜萋萋或者姜袅袅。

姜萋萋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一定会在姜玉莹耳边,不断地吹风,让她被迫去晚宴。难怪......那日姜萋萋并未再多说什么?。

是她将姜萋萋算漏了。

于是,姜婳垂下眸,如前世?在姜玉莹面?前的模样一般,随意让嬷嬷婢女摆弄着,等到衣衫时,她轻声道了一句:“要素白没有一丝花纹的衣衫,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同你?们过去的。”

姜玉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直接允了。

姜萋萋眸中含笑?地看着她们两人,心中想起?自己的妹妹袅袅,袅袅自小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成?了个说话不利索的小结巴,可那一日,姜玉莹竟然用袅袅是个小结巴这个事情,不断地嘲讽袅袅。

还......‘不小心’将袅袅的耳朵伤了,大夫说,袅袅那一只?耳朵,再也听不见声音了。后来姜玉莹对她说,这是她那门?婚事的代价,她予了她那么?婚事,那便拿她妹妹一只?耳朵。

姜萋萋眸中的笑?骤然变冷,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

*

那杯酒又?到了她手中。

只?是这一次,因为‘姨娘’才亡,姜禹并没有开口说那些话,只?是任由姜玉莹说着让她去向夫子敬酒。

其他兄弟姊妹,特别是姜萋萋,一直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望着她。

她垂着眸,接过了那杯酒。

环顾一圈,望向了角落中那个只?能?看见雪白衣衫的矜贵青年,她前世?的夫君谢欲晚。

她心怔了一瞬,他身上的雪白衣裳,正是前一世?那一件。

为何她会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后来,在那房中......

她一怔,向着他在的地方走?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同上一世?一般,脸上挂起?笑?,她只?是沉默地,平静地,恍若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在她抬起?眼眸时,矜贵的青年亦望向她。

他淡淡看着,这个前世?同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妻子,他在等待,一切回到正轨之?上。这些日他已经予了她玩乐,她应该懂的。

从那日姜玉郎带着她来见他,他同她对上眸的第一眼,他便知晓,被那方冰冷的湖水带走?的,他的妻子,也来了。

只?是,她似乎并不想,他认出她。

看着她故作娴静陌生的模样,谢欲晚指尖一凝,世?间万物?有其该有的轨迹,他只?当,她眸中的陌生,是因此而生。

待到她走?后,他望向姜玉郎,这个前世?同姜禹一起?堕入泥潭的,他的友人,说了那一句:“在下欲求娶。”

他想,反正最后她也会嫁给他,他说多少次,应当都?是无所谓的。可谁知姜玉郎惊讶呼道:“你?想纳小婳为妾?”

彼时他沉默地看向友人,姜婳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