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姜玉莹便是她这位大哥的软肋,所以一开始,她便对他说,她知晓了这些年为何姜玉莹讨厌她。
果?不其然,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只?是碍于谢欲晚还在,并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她顺着他的话,一点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论如何,姨娘得出府。
但只?有姜玉郎,姨娘是出不了府的,果?然,不到半日,祖母院中的人就?来寻她了。对待祖母不能?同姜玉郎一般,她要承认自己的想法,再引起?一些这位老人在神佛面?前才罕有的愧疚。
又?因为有姜玉郎的应允在先?,这位偏颇的老人不会驳了嫡孙的面?子,为了避免麻烦,也会同意。这般,姨娘就?能?出府了。
可这只?是开始......
她寻了晓春,唤来了李大夫,有前世?的事情,她知晓李大夫的郁结所在,从房中拿了晓春的卖身契,直接交给了李大夫。
李大夫接过那方卖身契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他眸一热,就?看见面?前的小姐突然对他跪下来,眼眸坚毅望着他,轻声说道:“求大夫帮我一个忙,晓春的卖身契,便是我付给您的定金。待到事成?之?后,您就?是我一生的恩人。日后如若您和晓春有任何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为会您做到。”
她话说的真挚诚恳,李大夫捏着卖身契的手颤了颤,又?想起?那一年村民来他家中闹事妻子被迫将晓春卖到姜府的事情,这些年,他知晓,这位小姐,即便自己活的辛苦,但从为苛责过晓春。
他于心不忍,忙从地上将人扶了起?来:“小姐说便是了,我能?帮的,一定帮。”
姜婳眸中一喜,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大包碎银,还有一封信,递给他:“这封信,麻烦您送到城西那家当铺的当家手中,今日就?要送到,一定要送到。这里有些银两,您收着,日后我......姨娘如若有什么?事情,还请您多照顾照顾。”
李大夫一怔,将东西都?收入怀中,他没有再多言,忙出了姜府,去办姜婳所吩咐的事情。
李大夫走?后,姜婳身子陡然一松,瘫坐在地上。
她其实......也只?有七成?把握,但无论在府中,还是在府外,只?要在姜玉莹的视野之?中,姨娘都?太危险了。
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姨娘‘死’去。
那封信,是她唯一需要赌的成?分。姜玉郎、祖母和李大夫的反应,她都?能?直接预料到,也知晓,她要如何做,他们便一定会应她。
可是那封信......她其实不能?完全确定。她也是前些日才想起?来,橘糖偶然间讲给她听的事情。
前一世?,她嫁入丞相府的第三年,城中发生了一起?屠满门?的血案。可还不等官差调查,犯人就?自己投案自首了。是长安城西一家当铺的当家,据说曾经是个武状元,可就?在他任职后的一月,他府中奴仆在花灯节带他幼妹上街,最后走?丢了。
幼妹丢了之?后,他四处寻找,魂不守舍,很快,官职就?被朝中打压之?人趁机摘掉了。他也没有追究,只?是一直寻找着幼妹,后来在城西开了一家当铺,明面?上是当铺,暗中做着走?镖的勾当。
后来,他终于寻到了他幼妹的......尸体,这些年他天南海北地找,但幼妹其实同他就?隔了一条街。那户人家用锁链锁了他幼妹七年,他幼妹丢失那年不过六岁,如今十三,尸体却受尽虐待,身体更是如枯骨,看着似八岁孩童。
他怒极,拿了砍刀,直接将那一户人全都?砍了。
后来,不等官差调查,就?自己去自首了。
那时橘糖同她说,当年那户人家,其实就?是看中那幼妹身上的金镯子,就?直接把人掳走?了。但是又?不想杀人,于是就?用锁链锁住了那个小姑娘,这一锁,就?锁了七年。
人心会变,最开始只?是贪欲,但看着那被锁链锁住的孩童,心理慢慢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