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蹙眉,小声道。

吕盏像没有听见似的:“三小姐,这里太黑了,这灯不太亮。若是不跟紧小人,等会便?要摔了。”

她声音大了些:“放开我!”

吕盏还在装模作?样?,手却?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她眉心一蹙,就陡然被拉进一片黑暗之?中,她的衣襟被紧紧攥着,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脖子。

吕盏正?准备将人推进山洞,喉间就陡然感到了一股刺痛感。

“哧”

吕盏不可置信般望向姜婳,似乎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了这样?,昏暗的烛光被风吹得一眨一眨,姜婳望着他,平静着眸,缓缓拔出了趁他猴急解她衣衫时,她无声插入他脖颈中的银簪。

“哧”

银簪浑身染着温热的血,又?腥又?稠,顺着滴落。姜婳平静看着,前方,吕盏眼眸睁大,痛苦伴随着不可置信,随后,如山一般的躯体,轰然倒下。

倒下去?之?前,吕盏的手,还惶然地指着她,眸中是适才才反应过?来?的惊恐和愤怒。但是什么,他都不能?在言说了,只能?不甘地倒下。

姜婳随意扔掉簪子,抬眸

然后,就看见了,对面持着一盏灯,长身玉立的谢欲晚。

第一次,姜婳无由来?地,有些烦闷。

二十六章(火葬场三合一)

谢欲晚静静看着面前的姜婳。

少女?的衣衫微乱, 素白的衣袖溅上了几滴适才贼人的血,染出如梅一般的红。此时眼眸有些慌乱,望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 未同平时一般垂下头。

他没有?再看向她, 眼眸淡淡转向倒在地上的吕盏。

是?姜婳打破的沉默,她捏紧手,轻声唤道:“夫子晚好。”

谢欲晚这才缓缓抬眸,望向她。

“不太好。”

姜婳心一紧, 忍住心中的畏惧,轻声颤道:“夫子也瞧见了, 是?, 是?这侍卫的问题,他, 他欲行不轨, 我,我只是?......”

“只是?杀了他?”谢欲晚平静替她说完。

姜婳手指尖又一瞬间顿住了, 明明谢欲晚是?这般平淡的语气, 她怎么......觉得?,他好似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

......已经察觉了吗?

她眸颤了一瞬,一种恐慌涌上心头,那?种被诸多情绪缠住的恐慌, 又开始裹挟她。

就在这时?,谢欲晚递突然将手递了过来?, 她还?未看清是?什么, 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眸也一瞬间红了。

谢欲晚一怔, 递过去的灯笼,映亮少女?泛红的眸。

他无由来?地又想起了前一世,明明是?她自己?褪去了衣衫,她却眼眸红的,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现在......又是?如此。

灯笼摇摇晃晃在两人之间,烛光映出青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一阵风吹过,矜贵冷漠的青年?,欺身上前,在少女?惶恐的眼神中,他似拾起一片落叶一般,拾起少女?的手,抬眸,静静看着她,随后,以不容拒绝之势,将手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笼,塞入她的掌心。

一瞬间,少女?衣袖的红梅,颤了又颤。慌着眸,看着那?如青竹一般的身影,缓缓踏入手中灯笼不曾映亮的阴暗之中。

等到一切归于死?寂,姜婳瘫坐在地上。

手中的灯笼,也随着她一起,跌在地上,火光闪了闪,又闪了闪,最?后‘扑腾’一声灭了。一时?间,万物都归于寂静。

只有?姜婳,颤着身,青年?手指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在她掌间。她顾不及其他,从地上爬起,却陡然被尸体绊倒,摔到了地上。

至此,她眸中那?一颗泪,才惶然地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她怕谢欲晚。

那?个曾经被她亲密唤了十年?夫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