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与平常,也没有?两?样。
只是,在持笔时,他陡然想到。适才掀开白布时,‘她’的眸便?是闭着的,她不?会水,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眸会是闭上的?
思绪了?许久,他也只能对自己道,可能是‘她’挣扎时,水入了?‘她’的眼睛和喉咙,入了?水,眼睛便?睁不?开了?。
他又开始处理?手上的文书,桌上这些,是这些日最后一点了?。
本来,他准备同她一起用完晚膳,在同她,商量去江南的事情的。待到商量完了?之后,他再将?这些最后的文书处理?完。宫中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安王和圣上的事情也该落下帷幕。
秋狩倒是过了?季节,但?去江南,倒是无妨。
到时候,在那边过个年,若是她喜欢,左右他已经差人买了?宅子,日后每年过年,他们都去江南便?是了?。
在他未注意到的时候,他手中的毛笔尖上的墨一凝,缓缓滴在文书上,染出杂乱的一团。
他平静看着这团杂乱的墨,不?知为何,望向了?被被褥盖住,面色苍白的‘人’。
有?什么东西,涩涩的,像是心中被硬塞了?什么一般。他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今日这文书,改的让人有?些烦躁。
墨也不?好,为何会凝住,笔也不?好,不?该能滴墨。
该换一家供给的铺子了?,该是偷工减料了?,笔和墨,才会这般。这般事情,平时是‘她’负责的
思绪至此,他捏住毛笔的手僵了?一瞬。
以?前这般时候,他晚间同‘她’说了?,隔日,新的笔和墨,便?会到了?他的书房。他从前,似乎也从未将?这当做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是这丞相府的主母,这些,原就是应该的。
他予她需要的一切,尊重,爱护,照料。
她褪去自己的衣裳,他明媒正娶将?人迎进门;她惶然不?安,他予她府中的生杀大权;她想去江南看雪,他寻江南的宅子,同天子告假。
这般,她做那些,本就是应该的。
他抬笔就要是写,却如何都觉得?,这笔,这墨,乃至这文书,都令人心烦。冰天雪地,这屋中的炭火似乎烧得?太足了?些,他松了?松衣领,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不?知为何,那扇窗,又被风吹开了?。一眼望去,又是漫天的雪色。
纷纷扬扬,似乎,一夜都不?会停了?。
外面亮着一盏灯,昏昏暗暗的,谢欲晚也只能看见?一些房屋的轮廓,但?入目,都是黯淡的一片白。似乎因为光不?够亮,原本洁白的一片,都晕晕沉沉的。
谢欲晚长眸半闭,少许,望向了?软榻上的‘姜婳’。
‘她’比平日,还要安静许多。
他放下了?文书,坐到了?软榻边,手轻轻同她十指相扣。软软的,凉凉的,又有?一种怪异的僵硬,谢欲晚轻握着,什么都没说。
似乎,他也知晓,她再也听不?到了?。
他一日都在忙着公务,此时到了?深夜,却一点都不?疲累。只是,不?疲累,也不?想处理?公务了?。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冰凉森寒的一片。
直到一阵风,吹灭了?屋内的蜡烛,他才恍然了?一瞬。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缓缓落下。但?夜太深了?,光太黯了?,两?个闭着眼的‘人’,谁都看不?见?。
待到晓晨的光透入这不?曾被风雪打扰的一室时,他又变为了?平静的模样。
橘糖煎熬了?一夜,红肿着眼,敲开门时。
就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衣饰整齐,依旧矜贵如捎上月般的谢欲晚。
她声音似乎有?些哑了?:“公子。”
谢欲晚讶异望着她,似乎不?明白,这般时候,她为何会出现?在书房前。他未让开身位,宽大的身子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