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莲撑开了伞,觉得如何也要去寻两三个鲜花饼吃一下?。她似乎真的......想按照公子说的做了,不可以吧,寒蝉有?对橘糖这?样做吗?寒蝉......寒蝉和她不一样,寒蝉做的饭很好吃,她虽然没怎么?吃过但是也是知道的。
走了一段路,晨莲才反应过来,她、她不是在因为莫怀没有?吃那个鲜花饼生气呀。怎么?骗公子还?把?自己骗进去了。
又走了两步,晨莲蹲了下?来,不是为鲜花饼生气,她在为什么?生气呢?
为莫怀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疤淡了生气?不,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因为莫怀上次没有?吃她的黑芝麻汤圆生气?不,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想到最后,晨莲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只是在想为什么?她和寒蝉一样,胆小又懦弱。雨丝飘着?,竹伞撑在少女的头上,却?没有?遮住什么?雨。她轻轻地戳着?路边的小草,轻声道:“果然我还?是讨厌寒蝉。”
不远处准备帮她把?伞正一下?的寒蝉:?
听见寒蝉走的声音了,晨莲才抬起眸,她又用手?指戳了戳小草,明明不是很开心,但不知为何最后又笑了起来。生气,不开心,同喜欢人?一样,对她而言,都?是好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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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晨莲走了之后,谢欲晚继续翻着?手?中?的书。昏暗的烛光映出青年如玉的侧脸,他眼眸平静,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平缓。
“天子崩了。”
青年翻着?书页的手?止住,他抬头看了一下?,却?发现?看见的不是星星而是屋顶。可现?在在下?雨,即便没有?屋顶,看见的也不是星星。这?一夜本该就这?样过去,他再看两页书,然后洗漱入睡,明日便能见到小婳了。
看青年撑着?一把?伞出了门,他在府邸之中?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昏暗的房间,从角落翻出了一个纸盒。
向来矜贵淡漠的公子此时没有?在意纸盒上面的灰,抱起来向外?面走去。他用竹伞给纸盒子遮着?雨,很快身上的雪衣就有?了淡淡的雨痕,但他没有?太在意,只是向着?后山的地方走去。
到了后山一处亭子中?,他将那个布满灰的纸盒子打?开,里面是孩童过年喜欢放的一些烟火。他从里面拿出一些,用火折子试了一下?,发现?一些受潮了,一些还?能勉强放一放。
青年认真将还?能勉强放一放的烟火挑出来,天色昏暗,纸盒里面的烟火又都?是一些小玩意,所?以他挑了许久。
他将盒子空出来,用来装好的那些烟火。他望向天空,昏昏暗暗的,的确不太像会有?星星的样子。他将火折点燃,自己退出了那个亭子,随后将火折子丢进了一堆勉强挑出来的烟火里。
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起,随后是明显哑了火的‘噼啪’声,偶尔会有?两个炸得亮的,就那样火光接着?火光,一点一点炸完了。
青年在远处看着?这?一场‘星火’。
他背对这?皇宫的方向,看着?那一堆本就勉强燃放的烟火一点点熄灭,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被雨淋熄了。
最后,亭中?归于一片昏暗。青年撑起了来时的伞,平静地向着?回时的路走去。那一堆烟火化作?狼藉,安静地落在青年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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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莲回去之后,还?是觉得公子很讨厌,顺带觉得寒蝉也很讨厌。推门进院子时,她发现?小姐还?没有?睡,想起莫怀说的事情,她上前敲响了门。
“小姐。”
“晨莲吗,进来吧。”屋里面的人?说道。
晨莲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小姐已经换上了睡觉的衣裳,她停了一瞬,还?是走到姜婳身前,轻声说道:“小姐,天子崩了。”
姜婳一愣,随后轻声同晨莲吩咐了一句,就提着?衣裙跑出了门。有?些慌乱,她甚至没有?拿伞。她一步奔到了谢欲晚的住处,看着?里面昏暗的一片,手?颤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