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拿着那个锦盒,一路同晨莲回了小院。
待到让晨莲下去后,她将?锦盒中的碎玉倒了出来?。有些太碎了,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原本是个什么。但的确如司洛水所言,不太像一块玉佩。
烛火映着碎玉,姜婳又收了起来?。
轻声告诉自?己,只是玉。
*
静王府。
望着满地的碎玉,谢欲晚眸中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安静地躬下身,将?碎玉一块一块拾起来?了。
橘糖在后面?看着手帕中的碎片,思索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碎玉不会?是,橘糖轻声道:“公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唤了一句公子后,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如若她未猜错,锦盒中应该是一个玉做的九连环。那是当年大人被斩首,谢家被抄家,谢夫人殉情自?缢后留给公子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公子五岁那年,作了一首诗名扬长安,谢夫人给公子的生辰礼。
这?数年她都未曾在公子那里见到这?九连环,她原以为以公子对谢夫人的态度,她不曾见到,便是扔了。
可......
橘糖望着地上的碎玉,轻声道:“公子,你该直接同小姐说的。”
谢欲晚声音很淡,仍旧一块一块拾着碎片:“说什么?”
橘糖突然哑声。
“只是夫子给学生的见面?礼,又应该说什么。”满室烛火之下,青年躬着身子,终于拾起了最后一块碎片。悄然间,他的指尖已满是血痕,但他却不太在意。
帕子包着零零碎碎的玉,谢欲晚眉眼之间有一丝茫然。
他该同她说什么呢。
她望着他说一日能抄写完一本书?,她应了司礼一同去求姻缘的远山寺,她对着满地的玉平静地说‘算了吧’。
他又该同她说什么呢。
他淡淡地看着手中的碎玉,随后,安静地走出了大堂。月色映在他浅淡的眸中,他解释不了心中的酸涩。
也只是一个玉做的小玩意。
也没有什么特殊。
他不明白,为何他都已经不谈那些过往了,他用她喜欢的身份和礼数同她交往,她却还是如从前一般,对他只想?永远地避开。
那他应该如何做呢,他淡淡地望着天边的月,轻声同身后的橘糖道:“明日派人去请远山寺的主持到府中。”
橘糖心思还在九连环上,陡然听见这?样一声,疑惑道:“主持?请到府中吗?”
“算了。”月光下,谢欲晚一双凤眸中情绪不明:“不必如此麻烦主持,明日我们去远山寺。”
橘糖没太听明白,但还是轻声应‘是’。
今日府中有事,适才莫怀就走了,故而此时只有她和公子两人。出了静王府的门,一辆平常的马车停在路边,马夫见到他们出来?了,忙迎上去。
“见过公子,见过橘糖姑娘。”
橘糖轻应一声,下意识望向前方的公子,月光映出了他淡淡的影。
*
本来?已经睡了。
但姜婳又被梦惊醒了,她有些害怕地裹住被子,她已经不太记得梦的内容的,但是总觉得是让她无比害怕的东西。
她捏紧被子,这?般醒来?,她便睡不太着了。镇静许久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从柜子中翻出白日那方锦盒。
她小心地将?碎玉都倒在桌子上,认真地拼起来?。
等到天色逐渐亮了,她望着桌上的一堆碎玉,眨了眨眼。被司礼摔了两次,玉有些太碎了,她拼了半晚,也并?不知晓究竟是什么。
看看日头,晨莲等会?就来?进来?了,姜婳轻声将?碎玉都拾入锦盒,又好好地放到了木柜很深的地方。
她只是半夜醒了无事做,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是什么。
晨莲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小姐正在发呆,她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