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多?谢。”

谢欲晚淡应了一声。

走出画舫,外面依旧是寂静一片,远处星星点点点着?灯。风吹着?湖水,吹动了水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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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同谢欲晚并排走着?,两人的影子被?月亮无限地拉长,直到蔓延到了船板上,淡淡地折入水中。

很快走到了画舫同岸边相连的地方,姜婳提着?衣裙,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隔着?一道?船板,是正静静看着?她的谢欲晚。

走了两三步,姜婳才发现,他并没有过来。

后半夜,岸边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灯笼,高高地挂在那。

她转身向他望去,他眸色平静,身后被?月光映亮的湖,像是薄薄的一层雪。不知为何,她第一次觉得,他孤寂异常。

她放下自己的衣裙,适才被?勾住的地方还微微皱起。

“不过来吗?”她轻声问道?。

青年?没有回答。

夜已经深了,附近也没有马车,若是他不过来去唤人,她今夜便只能寻个客栈去住了。这般想着?,她陡然想起自己的荷包在晨莲身上。

她纷乱想着?今日不如在画舫上将?就一晚,又?想着?明日这个事情传出去了该如何是好。不如用头上的金簪去同客栈老板换些银两,住上一晚,明日再让晨莲拿钱去赎。

她转身望向他:“能借我?些银钱吗?”

沉闷的一切被?这一句打开,青年?踏过木板,轻声摇头:“我?也没有。”

......

姜婳看着?四下无人的码头,突然明白了适才谢欲晚为何不过来。

反正还要回去。

她从头上拔下金簪,轻声道?:“去换两间客房应该还是够的。”

他走到她身旁,淡声道?:“得换二?十间,不过最近的客栈也有三里路,得走一个时辰。”

便是姜婳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此时也忍不住道?了一句:“马车呢?”

谢欲晚摇头,轻声道?:“没有马车。”他比她高一个头,站在她身边,有一种树木的错落感。

姜婳:“莫怀和晨莲呢?”

谢欲晚眸色平静:“回丞相府了。”

“不讲道?理。”姜婳坐在台阶之上,倒也没有埋怨。她抬眸望向身前的青年?,想着?若是她在这坐一夜,他这般规矩守礼的人,便是要站上一夜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到这,她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他一直安静地看着?她。

最后,少女无奈地抬起脸:“那回画舫上吧,上面有休息的房间,只是膳食可能就只有些冷透的点心了。”

她提着?衣裙,先走了过去。

这一次,谢欲晚没有停顿,同她一起去了画舫上。

推开一扇房门,里面果然一切都有,姜婳望向门外的谢欲晚:“夫子,夜深了。”

关上门之后,她背靠着?门,轻轻地坐到地上。

她自然知晓这是谢欲晚的手笔,只是她今日太累了,再无意去计较什么。终于独身一人,她有了时间去消化今日听见的‘故事’。

原来姨娘曾经去寻过谢欲晚。

难怪......上一世他对她如此‘宽容’。

姜婳眸色淡淡的,突然松了口?气。今日司洛水的事情让她明白,这世间失了清白的女子,将?会面对些什么。

司洛水宁愿冒着?溺水而亡的危险在水下躲了半个时辰弋?。

如若她今日没有那艘船,司洛水若不能被?旁人救下,可能就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当初她的情况同司洛水其实无异,甚至更加严重。

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了‘欢好’,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流言便能让她尸骨无存。

是谢欲晚救下了她。

她曾经以为是因为他君子的品行,但?其实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