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看着徐宁玉走远,眼?眸一直停留在她身后的影上。
到了夜幕,宴会便结束了。
姜婳垂着眸,一直想着旁的事情,这一日?她都?在扮演默默无闻的姜三小姐,低垂着头,倒是方便偷懒。
最初在她身上有不少探究的视线,等?到谢欲晚来了之后,便只有寥寥几道了。到了宴会后半段,打量的视线便全然消失了。
今日?宴会上的小姐公?子回去之后,各府中应该对她就会有些别的考量了。从前因为不知晓她这个‘学生’在谢欲晚心中的份量而踌躇,如今见?到谢欲晚对她毫不在意,那些纷至沓来的请帖和?庚帖就该没了。
姜婳今日?饮了一些酒,脸色有一层淡淡的红。
她小口小口饮着杯中的酒,甜甜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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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其实?吃什么东西都?不太好吃,最后甚至连识别味道的能力都?没了。如今能够从吃食中感到快乐,是一件让姜婳很欢喜的事情。
等?到宴会结束时,姜玉莹蹙眉看了她一眼?:“回府了。”
宴会上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姜婳抬眸,却看见?了远处那一道雪白的身影。
姜玉莹显然也看见?了,也不提回府的事情了,忙提着裙子跑了过去。姜婳没有动作,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该问?问?谢欲晚寒蝉的事情。
但是其实?不用问?她也知晓,只是为了她的安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做这些,从来不同她说?明,就像当初在江南,他一言不发,直接同她说?她要同他会长安一般。姜婳得?承认,她无法将?他当做旁人一般地对待。故而有时即便是好意,她有时也会有些烦闷。
一种无法宣泄的淡淡的烦闷。
她没再往姜玉莹和?谢欲晚的方向看,只是轻轻饮着杯中的酒。
等?到他们聊完了,姜玉莹自然会来寻她一同回府。
她小口小口地饮着,垂着眸,脸上没有什么神色。
晨莲弯着一双眸,觉得?小姐很像一只小兔,不太开心的那种。
还?未等?姜婳喝完一杯酒,远处的青年已经打发了姜玉莹,缓缓向宴会一角走过去。谢欲晚眸依旧如平常一般淡淡的,雪白的衣袍衬得?他清冷绝尘。
垂下的衣袍掩住满身伤口的手,他指尖的血被洗掉了,只留下一层疤裹着血肉。
只是那疤看着轻薄而脆弱,像是下一瞬就要裂开。
他走到少女身前,淡淡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很轻很冷:“姜婳。”
正在饮酒的少女怔住,甜甜的果酒从喉腔咽下,她抬起因为饮酒微红的眸,同身前的青年对视。
月色晃晃从水面升起,天边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两人隔着一方桌子,对视着。
青年的眸很淡,他站立在案桌前,俯身看着她。他声音很轻,如玉石和?琴音:“要听一个故事吗?”
水中的月色晃悠悠,画舫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安静了下来,晨莲不知何时也已经退了下去,宴会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婳该摇头。
可良久之后,她轻声道:“好。”
道出这个字的时候,她心中淡淡地想,原来甜甜的果酒也会醉人。
她看着身前的青年,她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小院中,谢欲晚饮了一杯她敬给夫子的茶,淡声同她说?晨莲的事情。
不过几日?,为何她觉得?谢欲晚像是变了个人。
两人都?没有动,若是从身后看,月色之下两人的影子被悠悠地拉长,却顾自远离。
青年淡漠的声音在画舫内响起。
“空霜元年杏月,一位身体孱弱的夫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夫人对我言,她一生别无所求,唯有一女。”
姜婳一怔,眸一下红了。
那些她上一世从未触及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