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挎着自己的包裹,手指尖有些颤抖。

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船长?笑呵呵的:“神?女也会紧张吗?”

姜婳被?这一生‘神?女’唤红了脸,这两日在徐宴时口中挺多的,原来旁人唤是这种感觉。她垂了头,向着行礼端正行了个礼:“这几日多谢,日后若是何处用得到?我,一定告诉我。”

姜婳认真地道谢,船长?乐呵呵地接受了。

“那便同小姐说定了,家里面几个混小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惹出点?事情来。”

姜婳知晓只是打趣,她听船夫们说过,船长?日夜跑船,就是为?了供家中几个小公子读书。听说有一个,年纪轻轻便才学不错,日后定是要为?官的。

她在屋中留下了一些银两,虽然不多,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再抬头时,船长?笑着道:“小姐,平安到?长?安了。”

姜婳望向雾蒙蒙一片的长?安,眸静静地看向前方。

重新踏上长?安时,她眸依旧颤了一瞬,但想?到?是去见姨娘,她心中又轻快了不少?。同船长?还有船夫们告别后,她便一人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向着李大夫信中同他言的地方走去。

船长?向着船员看了一眼,一个船员暗暗跟在她身后。

是保护的意思。

日上三竿,徐宴时才伸了个懒腰,阳光懒懒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笑着推开了门。

新的一天,他要去向神?女请安了!

然后,就看见船夫们正在搬卸货物,见到?他,都?‘噗嗤’一声开始笑起来。

徐宴时四处转了转,怎么都?没见到?姜婳,小声拉了一旁的船夫问:“船上那个很好看的小姐呢?”

船夫望了望一旁的船长?,船长?叹了口气?:“今日阳光初升之时,神?女化?作海面上的泡沫消失了......”

徐宴时一怔,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生无可恋地跌坐在地上,简直比那日满身是血还狼狈。

船长?和船夫走远了,闷着头一直笑。

“船长?,这公子居然真的信。”

“......谁知道呢哈哈哈哈哈哈。”

徐宴时浑然不知,船夫们卸货卸了一下午,他瘫坐在日光之下一下午。远远看出,青年红着眼,衣衫都?湿了一片。

*

姜婳挎着自己的小包,向着李大夫给的方向去。

走过点?心铺时,她止住身子,去买了两包姨娘喜欢的点?心。随后轻笑着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身后偷偷摸摸的船夫。

被?抓了个现行的船夫:嘶。

姜婳上前,将其中一包点?心递过去:“多谢。”

她没有多说,倒是船夫红了脸。姜婳提着剩下的一包点?心,向着郊外?去。等到?了院子前时,她同船夫挥了挥手,意思是她到?了不用送了。

船夫走后,姜婳转身,突然发现院子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有些熟悉。

她未同姨娘说她这几日会回来,原本?是想?给姨娘一个惊喜,但......似乎,姨娘也在给她‘惊喜’。

她正犹豫间?,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了。

一只公鸡突然开始‘喔喔喔’,姜婳抬头,同里面的谢欲晚对上眼。

她捏着点?心的手一紧,随后,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扑进了一旁的姨娘怀中。

谢欲晚淡着眸,看那道娇小的身影从自己身旁穿过,他轻轻垂着眸,也不曾向后看上一眼。

姜婳旁人无人般搂着姨娘,轻声道:“姨娘,小婳回来了。”

季窈淳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快来见过谢大人。”

姜婳被?迫转身,抬眸望向谢欲晚。

几日不见,他的病似乎好了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已经无大碍了。

谢欲晚却没有看向她,只是同季窈淳道:“在下这便离开了。”